第 181 节
作者:沸点123      更新:2022-06-19 10:18      字数:4765
  皇亲国戚的名分,他在京里的日子极尽奢华,和卖相“比较穷”的胤禩风格不是很搭,却很合十四的胃口。
  加上种种疑团,胤禩怀疑,葛礼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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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大家,这两天瓜子陷入过敏性哮喘的泥潭中,非常痛苦,今天只有一章了,让大家久等,万分抱歉。
  第二百五十七章 曙光在哪里
  第二百五十七章 曙光在哪里
  其实胤禩能想到这一层,还是因为最近和义门的书信往来中,何凝玉的信占了多数,几年过去。当初的稚嫩萝莉已经长成了娉婷少女,何焯想给她定亲,奈何小姑娘死活要自己看上了才肯嫁,何焯仅此一女,便纵容着她,左右汉家女儿没有选秀的危机,养到十七八岁还是没问题的。
  凝玉非常崇拜敏芝,即便离开了京城,也一直惦念着福晋,不管有事没事,都喜欢跟福晋叨念几句,前阵子敏芝深陷佛堂,小丫头是不知道的,因为敏芝委托嬷嬷传话给胤禩,但凡凝玉来信,由他敷衍着,千万别让那边发现自己的状况。
  因此,后来的几封信,包括义门学子功名受阻,小丫头别人不担心,唯独担心纪容舒,胤禩觉得这种小女儿的心情,即便告诉了老婆,以她迟钝的程度,说了等于没说。在纪容舒出发之前,凝玉来信,希望福晋能帮忙照顾一二,并且宣泄了一下父亲不肯让自己跟随上京的怨气。
  通过这些信件,胤禩更加觉得妻子在义门问题的处理上,是很有见地的,她给义门写的学训,做的规矩,让义门超越了一间学堂的范畴,直接跃升成为一方势力,大有把礼部官远远甩在身后的趋势。义门办学的制度化,规模化,让他叹为观止。小到教师的聘用,教室的修缮,大到社会资金的赞助,与其他民间教育机构的合作合并等,都有老婆参与策划的痕迹。
  就是因为义门实际上比官学还要正规,几年来与官学的摩擦愈演愈烈,虽然之前因为赈灾有功,朝廷对义门有过褒奖,命令官学不得以不正当手段,为难义门。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门上下经常遭受到来自官学的挑衅。对此,胤禩原本寄希望于新任总督葛礼,能够出面调和官学和义门的关系。
  却没想到,葛礼上台后,官学更加猖狂,近两年义门新入学学子的学籍,有四分之三被学台以各种名义压了下来,迟迟不予办理。胤禩曾经无奈致信葛礼。然而去信却石沉大海。皇子不得诏命不能出京,对这种情况,胤禩也只能望洋兴叹。
  受限于通讯工具单一,他也没有办法确认葛礼是故意不予理睬还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加上后来江南信鸽出现大面积屠杀,胤禩更是不敢贸贸然给江南写信了。但是,对葛礼的质疑却是一直存在。
  面对义门学子的质疑,他不却不能把心中的质疑明说出来,要想翻找妻子以前给出的建议,奈何信都是看完之后立刻销毁的,完全没有存档这回事。烦躁之下,他才发现,以往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她在,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一字半句,也能给他提供新的思路。
  就好比现在,他虽然怀疑了葛礼,下决心要查,却不不能不仰仗四哥的暗卫。胤禛查起来,葛礼不死也要脱层皮,而且,他根本不能保证,胤禛不会把事态扩大,利用这次机会连消带打,把他积累起来的那些声望给消弭了。
  如果她这会儿没有被闭关,会有什么建议呢?十二月的江南,比京城更加阴冷几分,江苏巡抚府衙又是出奇的简陋,不漏雨却漏风,尤其晚上的时候,窗外挂大风,屋里刮小风,胤禩却坚持把这里当作三人的“基地,而不是去奢华气派的两江总督府。
  胤祉的折子递上去之后,胤禛也开始行动了,对他来说,要查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渗透到他家里去,把那些个家长里短,官员往来的肮脏事儿全给他挖出来。胤禩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每天都和张大人聊一些治理地方的心得,隐在幕后看他老人家料理公务。
  很快,十二月十三,胤禛的探子在摸查了无数线索之后,给主子们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也不知道葛礼是哪根筋搭错了,他居然请了十几号师爷,在家密谋告张伯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考生贿赂,影响考试的公正性,有负皇恩。折子虽然还没写,但是每天晚上的议论却是有模有样,某人还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这一下,胤禛也镇住了,这怎么说的,这里张伯行搜集证据要告葛礼,那里葛礼也准备着要告张伯行,这一下,原本清晰的事实再度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胤禛他们都没把探得的消息告诉张老大人,住了这么多天,他们内心是更偏向张伯行这一边的。
  老爷子盛赞过的官,深得民心,作风清正,和在京城就以生活奢华到糜烂的葛礼想比,他们当然选择相信前者。这天晚上,三人茶话会。胤禩皱眉:“老大人搜集证据要告葛礼,一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打草惊蛇了,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万一被葛礼先出折子告了,与老大人声威有损。四哥,你那边的进度如何?”
  胤禛横了他一眼:“我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葛礼若真有差错,定有罪证,相对的葛礼若真把张大人告了,也一定不是空穴来风。”胤禩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胤禛做事,一板一眼,除非暗地里把葛礼给做了,不然事情非闹大了不可,三个的折子到现在还没有回音,他们满打满算还有十几天时间,时不我待。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眼看葛礼和张伯行就要火星撞地球,康熙的回音依然不见,考生们却得到了三位皇子已经奉旨到达江南的传言,各种告状的,鸣冤的此起彼伏,衙门的门槛都快被告状的给踩平了,三人觉得这样等下去也没有办法,干脆,就从诸多案件当中挑一件来审一审。
  结果就从案卷里翻了一件出来,是一个求秀才状告某乡绅之子谋夺了他的文章,害自己名落孙山不说,家中妻子因为禁受不起闲言碎语,逼他写了休书,老母亲气得差点交代了,现在家中一贫如洗。而他之所以指名道姓说是乡绅的儿子抢了他的文章,是因为某次饿得实在没办法,他放下书生架子,到一家富户家里替人抄书,无意间看到自己的文章竟被装裱一新放在桌上,还堂而皇之地摊开着。
  问了雇主才知道,这篇自己的文章,变成了无锡李家少爷亚元及地的卷子,是这富户花了一千两银子千里迢迢为儿子求来的。秀才一看上面的字迹,分明不是自己写的,详细一问,更让他羞愤得想去投河。原来,这里家少爷谋了他的文章,得了亚元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他的文章大肆抄写贩卖,每份竟卖到了,而且,每一份对他这个穷了半辈子的人来说,就是天价。
  愤怒和羞耻促使他一纸状词把那李少爷告到官府,没有想到,地方官没有调查取证,而是在第一堂的时候,就给他扣了一个诬告新科举子,质疑皇室威严的大帽子,打了他二十记板子,差点没让他当堂就挂了。
  可是秀才没有放弃,毅然撇下病重的老母,拖着残躯,从老家赶到这里,越级上告,盼望十里八乡知名的张青天能还他一个公道。状纸字字血声声泪,动人心魄。三人商议,就选他了,第二天就开庭。
  一时间整个衙门都快被看热闹的人给挤爆了,张伯行端坐大堂,让人带原告。令人唏嘘的是,这个穷秀才落魄到缩在衙门边上的饼摊架子下面等消息,白天就靠饼摊主人好心施舍半张卖不掉的饼子过活。人带上来的时候,脸上身上污浊不堪,一条腿还跛了,见着张伯行就是一阵痛哭流涕,把坐在屏风后面的三位皇子看得直摇头,递条子出去,让张老快审快结。
  由于是仓促开庭,被告缺席,老爷子就让秀才把冤情又诉了一遍,让他当堂把文章又写了一遍,可怜他没有去处,干脆把他收监了。
  张伯行把秀才的卷子拿到里面交给三位皇子,三人一看,字迹工整秀丽和那人刚才的形象完全不符,而且行文流畅,据张伯行说他写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胤禛把卷子递给胤祉:“三哥觉得这一笔字,眼熟吗?”这么一问,胤祉也是聪明人,咱们只要请学台大人把那些中举的试卷再拿出来复合一下,就知道真相了。”
  胤禩却摇头:“不对,那些卷子我们三个都看过,名字和内容没有半点字迹差异,绝对是一个人写的,如果文章是这考生写的,他怎么可能属了别人的名字再来上告呢?”胤禛双眼微眯:“这里面一定有文章,问题出在收卷子的学台身上”
  其他两人默然不语,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只觉得荒谬,胤祉提出去复查卷子,可是卷子在第一遍查的时候就没有问题,如果贸贸然提出复查,不就等于告诉罪犯,警方有了新的线索,反而让他提高了警惕,万一逼急了,狗急跳墙,反而糟糕。
  于是乎,绕来绕去,事情还在原地打转,突破口在哪里?曙光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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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审案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审案
  案子悬着,三人觉得这样窝在衙门里也不是个事儿,得出去走走,感受一下市井民情。就是这一走,拨得云开见月明。
  大街小巷,到处都有挂着字画的小摊,江南地界,文化活动昌隆,许多与文化挂钩的行当在这里大行其道,卖笔墨纸砚的,卖字画的,刻章的,遍地开花。三人正走着,路过一家卖朱砂的颜料店,老板正在和一个客人说话:“我说,你小子上哪儿混了?几个月不见,翻行头了?”那客人满脸的不耐烦:“去去去,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这一身可是“巧云阁”剪刀口上下来的。”
  “你这是哪家雇主柜子里顺来的吧?我还不知道你?说话归说话,既然来了,就把之前奢的账结一下吧。”那客人嘴一撇:“我什么时候短过你银钱?往日都是你欺贫爱富看仔细了说完摸出了一锭银元宝,在手里抛了一下,老板的眼立刻眯成了一条线:“我就说你这小子发达了,拿来吧,正好抵了债。”
  那客人把银子重重地拍在桌上:“拿去拿去,这几个钱,我还看不上”掌柜的刚把银子收进去,胤禛他们三个就近来了,装模作样的看多宝架上的商品,胤禛的视线却若有似无地在那个出手阔绰的客人身上瞄了瞄。
  客人走出店门没多久,就被胤禛的暗卫跟踪了,胤禩在和老板的交谈中,得知此人以卖字为生,有些小技艺,善模仿他人字迹,然而为人贪财又小气,手脚也不干净,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风评并不好。
  最后胤禩很客气地告诉老板,他刚才收的银子是官银,他比较感兴趣,愿意多出一点银子来交换,老板也没在意,听口音看气度,就知道三人是北方来的富家子弟,没敢多要钱,就把银子等价换给了胤禩。
  拿到官银,三人回到江苏巡抚衙门,等待跟踪那客人的暗卫回来报告情况。并且把张伯行老大人也请来,把一天的见闻跟老大人说了一下,说到那个书生,胤禩拿出换来的银子递给张伯行:“大人看这银子,是从官场流出的么?”
  张伯行仔细看了看:“这的确就是官银,但凡以公家名义,需要支付银两的,都用官银。”“那么张大人觉得,普通百姓拥有官银的可能性有多少?”张大人皱眉:“这就不好说了,银子乃是流通之物,官银比之市面上的普通银钱成色好,份量足,一般百姓或有机会收藏一两锭,多会去换了普通银子花用,毕竟可以多换一些的。”
  胤禩眯眼:“我看那人倒是挺大方的,好像钱多得没处花,纯显摆。”胤禛撇嘴:“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说不定这是一条线索。”张伯行一听来了精神:“线索?”胤祉轻咳一声:“根据边上的人说,这个人以替人抄书,替牙行仿画为职。技艺还算精湛,只是人品差点儿。”
  “嗯?这么说,他有可能和这次弊案有关?”张大人吃了一惊,三位这才来几天,就钓到了这么徺么一条大鱼,这效率真是高。再细看这三人,胤禛的气场无疑是最足的一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不容抗拒的威势,胤禩却是一团清风,让人觉得自然亲近。至于胤祉,他倒像是一个完全的书生,一股子书卷气。
  掌灯时分,暗卫回来,把见到的情况当着三位的面说了一边,并且把顺来的一个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一看,足有十来锭五两一锭的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