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津鸿一瞥      更新:2021-02-16 17:19      字数:4727
  “没有。”
  “就是有。”
  “就是没有!”刘怜儿气得眼睛都红了,酒娘就知道欺负他!
  “明明是有的嘛!”酒娘见欺负得有点狠了,就小声嘀咕着,之后才又语气真诚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我真心实意地想和怜儿在一起。之前我去见了朋友,她们点醒了我,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然后在解决了一些顾虑之后,我就打算回来跟你提亲。今儿个去你家的时候,我本来就想说的,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最后我把玉佩留下了。那是我看到的最适合你的玉了,我还让匠人师傅帮我刻了字,上面是你的名字。”
  酒娘把玉佩重新拿出来,拿给刘怜儿看,“这是送给你的,我希望你能收下。”
  之前被酒娘闹得厉害,猛然一听到酒娘的告白,他的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消化了酒娘说的话,他之前心里埋藏着的怨意也消失了,他意识到酒娘是认真的,在认真地向他求亲!
  “我不知道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但是我真的不讨厌你,而且还很欢喜你,所以,怜儿,你嫁给我好不好!”酒娘再次告白道。求婚加告白虽然不符合古代的气氛,但是说出来也没什么,能真诚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你能收下吗?”
  “嗯!”刘怜儿想了好久,最后接过了玉佩,接受了酒娘的心意,接受了酒娘提出的成亲的请求。
  听到怜儿的回答,酒娘高兴地抱着刘怜儿大笑,怜儿终于同意了!
  刘怜儿在酒娘怀里也弯起嘴角笑着,毕竟他是喜欢酒娘的,除了酒娘他并没有想嫁的人,能和酒娘在一起他也觉得很高兴,很开心,也很幸福!
  第二十六章  成亲前的二三事
  有了刘怜儿的点头同意,酒娘就彻底放开顾虑,开始准备提亲的事情。她先去找了喜公,找的是上次见过的杨喜公。提亲的那天酒娘按照规矩没有去,因为提亲的时候她不能去见刘怜儿。因为没有长辈,所以酒娘就请了村长刘正帮她去提亲,虽说刘正也和刘怜儿有亲属关系,但是作为村子里最有声望的人,她替酒娘出面也是应该的。
  从提亲到成亲的过程被称为“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也就是去刘怜儿家正式求亲。那天,酒娘把事先准备好的大雁之类的礼品交给刘正,让她和杨喜公一道儿去刘怜儿家求亲。其后的问名她也交由刘正来办了,刘正找了村子里有名的算命瞎子给酒娘和刘怜儿合八字,两人一阴一阳,阴阳谐合,刘怜儿是二月初二,加上年份和时辰,正好配得上酒娘的八字,两人称得上是天作之合。
  纳吉这天,得知“天作之合”这个消息的时候,酒娘心里也很高兴,不是她迷信,而是她想讨个吉利,让旁人少说闲话。
  之后的纳征,酒娘在刘正和其他人的帮助下备齐了聘礼。
  这天,刘家庄全村子的人都轰动了,她们只见一箱箱聘礼从酒娘家送往刘家,把刘家的院子堵得满满当当的。把箱子打开一看,众人都惊了,谁也没想到酒娘会送这么多的礼。平时人们只见酒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卖酒,哪里能想到她是这么有家底的人。如果知道的话,想必她家门槛也该被踏穿了,毕竟谁不想自家孩子嫁到富裕的人家过好日子。
  在那些箱子打开的时候,刘家一家人也惊了,聘礼中光是酒就装了十个箱子,里面的酒有十年窖藏,也有五年的,十年和五年的窖藏是南老婆子——酒娘的干娘吩咐她留下的,不让她卖掉,因为那是打算给她未来做聘礼的。三年份的是酒娘自己酿的,只有六坛,因为酒娘很少囤酒,她觉得三年前酿的那些酒不是很好,不过后来尝过之后才发现其实那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差。除了酒以外,还有几个箱子里装的都是布匹,大红色的绸子装得箱子满满的,还有一个箱子里竟然放的都是丝线和绣花花样。这些绣品布匹都是从安陵送过来的,酒娘让赵宣府里的管家帮她按照最好的准备,银两直接从祥源楼分红里扣。至于金银首饰步摇金钏儿之类的也装了一个木盒,刘家郎君仔细查看详单的时候不禁咋舌,酒娘这聘礼真是太重了!她们家都差点不知道该怎么准备刘怜儿的嫁妆了。
  纳征之后,两家商量了婚期,最后把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让刘怜儿在娘家再过一个年,另外酒娘也好有时间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以作婚房。
  纳征的时候,时间都已经过了麦收,麦收之后乡民都不忙的时候,酒娘请了一些泥瓦匠,木匠,把自家的院子给拓宽了一倍,还多盖了几间屋子,其中有几间屋子是给未来的孩子准备的,有一间屋子还接了地龙,作为浴房,里面垒了池子,镶了瓷砖,装饰得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很舒服。酒娘的卧室也大肆改造了一番,原本的小木床换成了拔木大床,床有五尺宽,六尺长,这样的床让那木匠很是奇怪,两个人睡的床能要多宽啊?除了床,酒娘还让人在卧室里靠窗子的地方隔出了一小间,有几个柜子堆在那里,以后自有用处。衣柜,酒娘也让人做了类似现代那样的站柜,里面可以挂衣服。做的这些东西所使用的木材虽然不是最好的黄梨木、紫檀木,但是木质也还不错。
  弄完这些东西共花了好几个月,期间酒娘一直住在老宅,白天她会到新房监工加提想法,晚上就回老宅准备成亲时要用的东西。喜酒之类的酒,酒娘已经来不及酿了,所以就直接跟赵宣打了招呼,到时候直接从祥源楼提酒。作为交换,酒娘给赵宣新提供了一个酒方,那是她兴奋之余想出的专门用于成亲时,喝的合卺酒的酒方,那酒酒味清香甘甜却不醉人,是专门为刘怜儿准备的,取名“郎儿娇”。
  一切都准备完毕的时候,大年都已经过了,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年的春天,离正式成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在定亲之后,酒娘就少有机会能见到刘怜儿了,即使见到也只能扫几眼,根本没有亲密接触的机会。定亲后,新人双方不许见面,酒娘和刘怜儿不能犯了忌讳,就只能在刘家郎君和刘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靠刘真给她们当信使,交换信物,当传话筒。
  这一天,酒娘在老宅打理院子,突然听到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院子里正微风徐徐,根本没有能推动门的大风,而且院子就只有她一人在,王金回家了,并不在老宅。酒娘循着声响推开那扇门,然后就见一人背对着她,偷偷摸摸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是谁?”酒娘握紧扫帚,刘家庄算是很太平的乡下,基本上没有什么鸡鸣狗盗之辈。
  那人转过身来,原来是刘怜儿,只见他神情不安地站着,欲语还休地看着酒娘。
  “怜儿怎么来了?而且我怎么没看到你进来?”酒娘走近几步,问道。
  “我来是有话想问你。”刘怜儿说道,“我是从篱笆墙边钻进来的,怕被人看见了就没有喊你。”
  “有什么想问我的尽管说,我会认真回答你的。”酒娘点点头,然后让刘怜儿继续说他想说的话。
  “你以后会对我好吗?”刘怜儿迟疑地说道,他这段时间想了太多东西,想酒娘,想成亲后的时候,有幻想过甜蜜的时候,也有很多的担忧。结果,昨天他白天时想的太多了,夜里就做了噩梦,梦见酒娘怎么都不肯理他,他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枕头都被浸湿了一片。
  “我当然会对你好了,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呢?要知道,你可是我以后唯一的最亲密的人,我保证会和你好一辈子的。”酒娘觉得刘怜儿有点婚前恐惧症,为了打消他的顾虑,酒娘斟酌着语言安慰道。
  “一辈子吗?”刘怜儿微微笑了笑,又问道。
  “一辈子,我会一直对你好。”酒娘再次保证道,然后想起了一段电影台词,她说道:“我看过一部戏本,那里面的小君曾经对他妻主说过这样类似的话:‘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这样的话纵使让人觉得很任性,但是你可以把这作为你对我的要求,我以后也会努力做到这些要求。”
  《河东狮吼》是她印象最深的电影,里面印象最深的就是这段台词,曾经年少的时候她还背过这段话,期盼未来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些要求,对她很好很好。然而,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她自己会成为那些要求的兑现者,给他人作承诺,而不是让别人许下承诺。不过,如今的她却是甘之如饴,她想她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为别人撑开一片天,为别人遮风挡雨,成为别人的依靠。
  酒娘的话让刘怜儿面红耳赤,那些话那么直白,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直白地说出这么多的要求,他从未觉得自己可以这样的任性!可是,酒娘却纵容他任性,并且许下承诺,说会为他努力满足那些要求。
  刘怜儿的心里仿佛喝了蜜一般甜丝丝的,之前的焦虑一扫而光。
  见刘怜儿恢复了正常,酒娘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让怜儿患上婚期焦虑症,毕竟处理不好成为忧郁症,到时候她哭都来不及。
  “怜儿,放心了吗?”酒娘笑着问。
  刘怜儿点头,然后说道:“我该走了,爹爹找不着我会着急的。”原本他不应该来见酒娘的,可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噩梦中的那些让人心痛的情景,于是就任性地避着人来找酒娘了。
  “嗯。”酒娘点头同意了。
  但是,刚要跨出门口的时候,刘怜儿却被酒娘拉住了,把他抱在怀里,酒娘一手捂着刘怜儿的眼睛,一手揽住他的腰,同时低下头,在刘怜儿的鼻尖上吻了一下,然后才放开他。
  刘怜儿站定,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层,他推开堵着路的酒娘,然后小跑着跑走了,连惊吓时掉下的帕子都没有捡起来。
  酒娘俯身捡起素色的帕子,在鼻间闻了下,上面有股淡淡的幽香,和刘怜儿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闻起来很舒服。
  她笑了下,把帕子揣进怀里,然后继续去打理院子。她现在非常期待一个月后的婚礼!
  第二十七章  成亲时的二三事
  阳春三月,风朗气清,刘家庄从一大早就热闹起来了,村子里的老老少少或去了刘家看新郎君出阁,或在酒娘家等着成亲拜堂。
  这天一大早,刘怜儿就被爹爹唤醒了,被回了刘家庄的哥哥刘可儿以及跟妻主一起回娘家的刘巧儿按在凳子上梳妆打扮,先是刮脸开面,修眉,傅粉,涂腮红唇脂,然后在梳上郎君头,原先他头上的刘海都被夹在头顶上,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梳好妆了之后,刘怜儿被帮扶着换上嫁衣,红艳艳的嫁衣穿在刘怜儿身上衬得他分外娇艳。
  “吉时到,请新郎君上轿!”外面传来催促声,刘怜儿和爹爹告别,大大的眼睛直泛红,他眨巴眨巴着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刘家庄这里一向盛行喜嫁,不兴哭嫁,所以就算嫁人新郎君心里再不舍也不能哭。
  刘怜儿戴上喜帕,红色的喜帕阻挡了视线,他只能从地上分辨每个人。在戴上头巾之前他最后一次看了看自己生活过的家,然后就被大姨家的三姐姐背到花轿里,上了花轿。
  杨喜公在外面跟人应酬着,过了一小会儿就催促着起轿。八人抬的花轿绕着刘家庄走了一圈才送到酒娘家里,因为刘家和酒娘家住得实在太近了,为了喜庆花轿硬是从村东头到村西,从村南到村北绕了一大圈,最后才停在酒娘家门口,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而酒娘这边,她从一大早就开始把拜堂要弄的东西重新检查一遍,然后就开始焦急地等待花轿的到来。
  花轿从刘家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未时正了,到了申时正的时候花轿入了酒娘家大门。酒娘站在轿门一边,待花轿停下,就踢了轿门,然后一个小童掀开轿帘,喜公把喜绸子递给酒娘和刘怜儿一人拿着一端,之后便一起入了大门。她先是把刘怜儿安排到一个厢房里先歇着,让一些已婚郎君,其中有刘可儿和刘巧儿陪着他坐一会儿,待吉时到了再拜堂!
  黄昏时刻,酉时初,在一阵鞭炮声后,吹吹打打的喜乐奏了起来。酒娘站在一边,刘怜儿被人扶着站在她的对面,两人在司仪的主持下开始拜堂仪式。酒娘这边没有长辈,就请了南老婆子的灵牌坐在高堂席位上,怎么说南老婆子都是酒娘的干娘,即使她死了,她家孩子的成亲仪式上她也该看着。
  “一拜天地!”酒娘可以感受到刘怜儿那边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