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3-01-17 10:37      字数:4828
  第一部分
  楔子
  第一章 “政治不正确”的美味佳肴
  第二章 攻击国家航空航天局
  第三章 吃食的大螳螂
  第四章 那封电子邮件
  第二部分
  第一章 旅居球的“后台”
  第二章 追赶他们要追捕的人
  第三章 美国广播公司电视演播室
  第三部分
  第一章 “海鹰”号海军直升机
  第二章 陨石的真实性
  第三章 着陆之前
  第四部分
  第一章 卫星的异常检测程序
  第二章 的荒芜的远洋环境
  第三章 三角洲三号
  尾声
  后记
  楔子
  在这荒凉孤寂之地,一个人怎么死都有可能。地质学家查尔斯·布罗菲在这壮观的蛮荒之地一待就是几年,但对这就要降临到头上的异乎寻常的兽行,他还是始料不及。
  布罗菲的四只猎狗拉着装有地质检测设备的雪橇在冻土带穿行着,突然,几只狗放慢了脚步,向天上望去。
  “姑娘们,怎么了?”布罗菲迈步下了雪橇,对着几只猎狗问道。
  透过密集的暴风云,只见一架双旋翼运输直升机在低空盘旋着,战斗机般异常敏捷地向着冰川降落下来。
  这就怪了,布罗菲心想。他还从没在这么北的地方见过直升机。直升机在五十码外的地方着了陆,扬起了一阵冰冷刺骨的颗粒状的雪花。几只猎狗低声吠叫着,眼睛里充满了警觉。
  直升机的舱门滑动着打开了,两个大汉跳了下来。他们身穿可以应对各种风霜雨雪的白色制服,手里端着步枪,迫不及待地径直朝布罗菲奔了过来。
  “是布罗菲博士吗?”其中一个大汉喊道。
  布罗菲大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哪位?”
  “请把你的无线接收机拿出来。”
  “你说什么?”
  “照着做!”
  布罗菲满腹狐疑地从风雪大衣里掏出无线接收机。
  “我们需要你发送一份紧急公告,把无线接收频率降到一百千赫。”
  一百千赫?布罗菲更加茫然了。这么低的频率是什么信息也收不到的。“出了什么事故吗?”
  另一个大汉举起步枪,瞄准布罗菲的脑袋说道:“没有时间跟你废话。照着做!”
  布罗菲浑身颤抖着调试着传输频率。
  先下来的那个大汉递给布罗菲一张打着几行字的卡片,命令道:“把这条信息发出去。立即发。”
  布罗菲看了看那张卡片。“我不明白。这条信息有误。我还没……”
  另一个大汉用步枪紧紧地顶住了布罗菲的太阳穴。
  布罗菲颤抖着发送那条稀奇古怪的信息。
  “很好!”头一个大汉说,“你和你的狗马上都滚到飞机里去。”
  在枪口的威逼下,布罗菲把几只狗和雪橇都弄上了直升机。他们刚刚站稳,飞机就离开了地面,机头转向了西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布罗菲追问道,穿着风雪大衣的他惊出了一身汗。那个信息是什么意思呢?
  两个大汉一言不发。
  直升机向上攀升着,狂风撕扯着未拉上门的舱口。布罗菲的四只猎狗仍套在被拉上飞机的雪橇上,低声呜咽着。
  “总该关上舱门吧,”布罗菲哀求道,“你看不见我的狗都很害怕吗?”
  那两个大汉不予理睬。
  直升飞机爬升到四千英尺的高空,下面是一连串的冰川和冰隙,这时,飞机陡然向内侧倾斜过来。两个大汉突然站起了身,二话没说,抓起那个满载的雪橇就向舱门外推去。布罗菲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只猎狗徒劳地抵御着那巨大的重力。转眼间,四只猎狗一下子就没了影儿,嚎叫着被重物拽着甩出了舱外。
  布罗菲不由得狂叫着跳了起来,但立即被两个大汉牢牢地抓住了。他们把他径直拖向舱门。布罗菲吓得魂飞魄散,他挥动着双拳,试图挣脱那两双正把他推出舱门的大手。
  但无济于事。眨眼工夫,他已经朝着下面的冰川坠了下去。
  …1…
  第一章 “政治不正确”的美味佳肴
  毗邻国会山的图卢兹饭店拥有牛犊肉和白汁红肉等“政治不正确”的美味佳肴,这使这家饭店成了华府要人精英们工作早餐会的首选,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今天早上,图卢兹饭店又是一番忙碌——刺耳的银制餐具的当啷声,咖啡机的转动声,使用移动电话的交谈声,都交织在一起。
  饭店老板趁人不注意呷了一口红玛丽混合酒,正在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很妩媚,三十四五岁,上身穿一件乳白色劳拉·阿什利牌的短上衣,下身穿灰色褶皱法兰绒长裤,脚蹬一双不太时尚的平底鞋。她站在那里,很挺拔——下颏微微抬起——不是傲气,结实而已。这女人的头发略显淡褐色,发型做的是华盛顿最流行的那种——就是电视节目主持人的那种——一头浓密的秀发,在齐肩的地方向内蜷曲着,长短恰到好处,既不乏性感,又让人感到她的聪颖过人。
  她就是雷切尔·塞克斯顿,塞克斯顿参议员之女。
  “欢迎您光临,塞克斯顿女士。”
  老板领着参议员的女儿穿过就餐区,众多男性的目光立刻都聚焦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这让老板感到了不大自在。有些人还算文质彬彬,另一些人可就不同了。在图卢兹饭店就餐的女人本来就少,而像雷切尔·塞克斯顿这样的女人更是少而又少。
  雷切尔来到了父亲的餐桌旁,这位参议员正对着手机大侃特侃他最近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儿。他只是抬起眼皮瞄了雷切尔一眼,敲了一下手上的卡迪亚手表,示意她来迟了。
  我也想你,雷切尔心想。
  雷切尔的父亲原本叫托马斯,但他早就用中名取而代之了。雷切尔猜想这是因为他的中名和他的姓押头韵的缘故。塞奇威克·塞克斯顿参议员。别看已经满头银发,他可是个巧舌如簧的政客,他曾经被化装成肥皂剧中一脸狡黠的医生的样子,考虑到他的表演天赋,那副样子还真是恰如其分。
  看到她,她的父亲咔嚓一下关了手机,站起身来亲了她一下。
  但是雷切尔并没有回吻他。
  她早就知道,她的这位父亲要是没有秘而不宣的目的是不会让她来的。
  塞克斯顿呷了一小口咖啡,询问着给雷切尔对他介绍的那个国务院的家伙的感觉。
  雷切尔婉言回绝。她知道,父亲要见她,肯定有比这重要的事情。
  在父亲的审视下,雷切尔觉得自己的部分拒斥心理冰释了,她真诅咒父亲的权威。这眼神是父亲的看家本领——这种本领,雷切尔怀疑,可能会使父亲入主白宫。如果有必要,他可以一下子就热泪盈眶,而一会儿那双眼睛又可以泪痕全无,将激情洋溢的灵魂打开一扇窗,把信任的纽带伸向每一个人。这些都是为了信任的缘故。他的父亲总是这么说。塞克斯顿参议员好几年前就已经失去了雷切尔的信任,但他很快就赢得了全国人民的信任。
  果不其然,塞克斯顿参议员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原来他觉得女儿在费尔法克斯的工作是在为总统工作,影响到了自己的竞选,因此想让她辞职。雷切尔一口否决了父亲的提议。
  就在这时,旁边闪出了一名记者。面对《华盛顿邮报》的记者,塞克斯顿参议员一下子露出了伪善的笑容,老于世故地回答着记者的采访。
  那名记者拿出微型录音机,一边打开,一边说道:“参议员,您的电视宣传呼吁立法以保证男女同工同酬……还有,对新组建的家庭要实行税减。您能说说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当然可以。我只不过是特别希望女人和家庭都强大起来。”
  一旁吃着羊角面包的雷切尔差点没噎着。
  “还有,在家庭问题上,”记者追问道,“您就教育问题发表了不少言论。您建议削减一些争议颇多的预算,以便为我们国家的学校多拨些款项。”
  “我相信孩子们是我们的未来。”
  父亲竟沦落到引用流行歌词的地步,雷切尔简直不敢相信。
  “先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记者又说道,“过去的几周里,您的选票激增,这使总统颇伤脑筋。您对您最近的成功怎么看?”
  “我想这都离不开诚信二字。美国人民现在已经看出,总统在国家面临的棘手问题的处理上已经没有诚信可言。政府的开销失控正在使国家债台高筑,人们已经意识到,到了‘停止挥霍’和‘开始改善’的时候了。”
  雷切尔在大放厥词的父亲的旁边忍受着煎熬,像是有意使她逃避一会儿似的,她手袋里的传呼机突然嘟嘟地响了起来。她收到了一条可靠的文字信息。
  这个响声同样提醒了记者转移话题。记者盯着塞克斯顿参议员,狡猾地问道:“先生,我可以问一下,您和令爱是怎样处理你们之间的兴趣冲突的吗?”
  这个记者的问题就是平时那帮采访人所说的“葡萄柚”——一个貌似刁难、实则对参议员极为有利的他已经准备好了台词的问题——是她的父亲叫人故意给他放的高球,然后他一下子把这球打出场地,最后博得个满堂彩。
  记者轻咳了一声,做出难为情的样子说:“这个冲突就是令爱在为您的竞选对手效力。”
  塞克斯顿参议员的态度立刻和缓起来,他爽声笑道:“首先,总统和我不是对手。我们只不过是两个对于怎样管理我们所热爱的这个国家持不同政见的爱国者。其次,我的女儿并不是受雇于总统,她是受雇于情报部门。她把情报汇编起来,然后呈给白宫。这是个很低的职位。”塞克斯顿参议员顿了顿,看了看雷切尔接着说道,“事实上,亲爱的,我想你连总统都没见过,是这样吗?”
  雷切尔瞪起了眼睛,怒气冲冲。但是,传呼机的尖叫声又将她的目光转移到液晶显示屏的信息上。
  ——RPRTDIRNROSTAT
  雷切尔立刻破译了短信,不由得蹙起了双眉。这个信息出乎她的预料,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个坏消息,但她总算找到了脱身的理由。就在雷切尔起身告辞之际,记者不依不饶地追问了一句:“塞克斯顿女士,有传言说您今天约令尊共进早餐就是讨论辞去现在的工作来帮助父亲竞选一事的可能性,您能否发表一下看法?”
  雷切尔从她父亲那得意的笑容里,觉察到这个问题是早有预谋的,对着记者开口痛斥:“不管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你听好了:我没有任何放弃我现在的工作并为塞克斯顿参议员效力的打算。你要是想发表与此相反的话,你得弄一个鞋拔把那个录音机从你的屁眼儿里挖出来。”
  那记者惊得目瞪口呆。他咔哒一声关了录音机,掩饰着脸上的笑意道:“谢谢二位。”然后就消失了。
  雷切尔立即后悔自己的失态。她继承了父亲的脾气,为此,她恨自己的父亲。塞克斯顿参议员颇为不满地瞪着说,劝她心平气和。雷切尔挖苦地指责父亲在她这个年龄时不仅娶了妈妈,还奸了邻居,然后转身离开,径直向门口走去。
  三个人一言不发地坐在热技术抗风暴帐篷里。帐篷外,凛冽的寒风吹打着,像是要将帐篷连根拔起似的,但三个人却一点也不在意,他们都看得出,眼前的形势远比这肆虐的寒风威胁大。
  虽然这个白色的帐篷扎得不太显眼,但他们的通讯设备、交通工具和武器装备都是超一流的。三个人中的组长是一个代号叫“三角洲一号”的人,这人肌肉发达,身手灵活,眼神
  却像他所处的这片地域一样显得一片凄凉。
  三角洲一号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发出了尖厉的叫声,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人手腕上的手表也都叫了起来。
  到时间了。
  三角洲一号本能地离开了他的两个伙伴,迈步走进了寒风呼啸的夜色之中,用红外线望远镜瞭望着月光照耀下的地平线,聚焦在离这儿有一千米远,耸立在这不毛之地的硕大无朋、令人难以置信的庞大建筑上。自打这东西建立起来,他已经和他的行动小组观察了十天。三角洲一号敢肯定,里面的信息将会改变这个世界。有些人已经为了保护这个建筑丢了性命。
  这会儿,那座建筑的外面显得非常宁静。
  然而,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才是真正的考验。
  三角洲一号返回到帐篷里,对他的两名组员说道:“绕飞时间到。”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三角洲二号坐在电脑屏幕前,把手放在一个自动操纵杆上猛推了一下。一千米以外,一个深深隐藏在那幢建筑底下的蚊子般大小的监视机器人收到了这一指令,并立刻活动起来。
  雷切尔·塞克斯顿驾驶着白色本田轿车余怒未消地奔驰在利斯堡高速公路上。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