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风雅颂      更新:2021-02-16 17:22      字数:4807
  这一套?
  “莫再装傻,莫再跟我提猴子,直接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朱三太子的下场的?”
  我用力推开他两边的胳膊,很快,他又放上来,像上了发条似的。“快说。”肢体的柔情与语气的冷硬,这样分裂变态的行为,只有他能做的出来。
  我不再推他,叹口气道:“你不让我给你说猴子,我就没办法给你解释清这个事情。”
  “为什么?”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关乎苍穹关乎时空关乎生命。”
  “哼,你还想跟我玩兜圈子的游戏?”
  我看着他渐泛妖气的脸,心里一阵惊恐,忙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真的很难解释,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他听我说的认真,便放下了手臂,眯着眼道:“既然你解释不清,那我也不再强求,可你欠我的问题怎么还呢?”
  我沉默一阵,思索一阵,决心做件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大头唬!
  抬头坚定道:“如果你能保证杰森的安全,让我见到毫发无损的他,并且肯放我们自由的话……我会告诉你很多事情,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哈哈哈”他大笑出声,“你在和我谈条件?你又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很想知道’?”
  我毫不犹豫:“一切!”
  他愣了一下,疑惑道:“一切?”
  “不错,一切!我知道很多很多事情,关于皇帝,关于朱三太子,关于……反清复明!”不意外的看到他震了一震。
  接道:“我会证明给你看,也许,你想实现你的梦想,还得靠我!”我相信我的表情十分自信靠谱。
  他不说话了,属于狐狸特有的狡诈神色浮现出来,似乎在考量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半晌他低沉开口道:“包括杀了鞑子皇帝?”
  我双手往后一撑,一滴冷汗渗出额头,杰森啊,我为了你可把牛皮吹大了!
  奸杀的真相
  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吹出去的牛在天上飞。
  第一次发现了大头唬的好处,吹牛得来的就是狐狸温柔的送了两块大米饼填饱了我的肚子,以及安稳在车上睡了一夜,没有任何不明雄性动物对我进行骚扰。
  狐狸是否真的信了我的话尚不知晓,我觉得他是半信半疑,但他却没再问过有关某人下场某人未来的事情,或者只是现在不问,将来还是会问。
  车行半月有余,狐狸一路总算对我照顾有加,吃住也挺舍得花银子,非礼举动虽稍稍收敛了些,仅仅是不再对我熊抱,搭肩膀已经成了比吃饭还平常的事。
  我从他口中再也得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倒人胃口的肉麻话倒是一大堆。平日两个人坐在车上多数时候不是他睡觉就是我假寐,我想故意错开与他交集的时间,但只要他一醒,立刻便会娘子相公的罗嗦几句废话。以前我曾因杰森的直白而感觉不适应,面对这个比他说话恶心万倍的男人,我从不适到麻木,也不过只用了短短十几天的时间。
  秋日午后的阳光洒在这片似曾相识的荷塘上,我发自内心的对狐狸表示了钦佩。我在这里看过死人,蹲过大狱,遭过惊吓,那时离开我便想过再也不来第二次,留下过糟糕回忆的城市,可能没有人会将其再列入旅游计划中。而狐狸在这里杀了好几个人,通缉令满城飞着,他竟还有胆子回来。
  此刻其人停马下车,悠哉悠哉地拉着我进到亭中观赏满塘“残花”。
  “你不怕?”我问道。
  “怕什么?”
  我左右观望一番,小声道:“你在这儿杀过人,正悬赏捉拿你呢,你不怕被抓到?”
  “呵,”他不屑一顾,“‘怕’字怎么写?”
  狂妄的家伙!我撇嘴看着他“不怕官府,也不怕仇家?那些受害人的亲人可都等着找你报仇呢。”
  他懒洋洋的靠在亭栏上,漫不经心道:“谁若有能耐抓到我,我也就认了。”有本事的人就是相当自信啊。
  我趴在栏杆上看向荷塘,秋初荷莲已呈败态,很快这里将会变成一座枯塘,只有等来年才能再现美妙之姿。再问道:“你是不是曾经把人丢进过这座池子里?”
  半晌等不到回答,我转头看他。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脸一烧,嗫嚅道:“干……干什么?”
  狐狸唇角轻扯,一丝坏笑:“你和那老鸨长的不像啊,为何会把你当做她?”
  我呆,老鸨?“什么……什么老鸨?”
  他向我蹭了蹭,轻道:“就是那奸了男子的一枝梅。”
  我惊诧莫名:“一枝梅不就是你么?”
  他对着我额头猛弹了一下:“傻女人!我只取了他们性命。”
  我摸摸脑门,拧眉道:“你只取了性命?难道那个奸……那个男子的另有其人……”讶异的看向他,“你还有同党?”
  他抬手揪了揪我的短髻,口中鄙道:“非我同党,不过是个已死的贱人罢了。”
  我堆了满脸好奇,却没有开口问话,这样的事情还真难启齿。
  他看出了我的好奇,笑道:“你不是一切都知道的么?还要问我?”
  我白他一眼,道:“我知道的全都是些大事,这样龌龊之事我怎会关注?”
  “呵呵,是么?本来预备告诉你的,既然你觉得龌龊污耳,我就免费口舌了。”
  “呃……不过……闲时当做笑话听听……其实也行。”
  “哈哈哈!”他状极开心,笑的前仰后合“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说不说?”
  他离我再近了些,习惯性搭上肩膀,我为了八卦……忍先!
  “那老鸨伙同那帮畜生残害我姐姐,我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那么喜欢讨好男人,羞辱同性,同样的滋味不让她尝尝,又怎么对得起她呢?”
  我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的扭着脖子望他:“你是说……你将人打晕,再迫她去……”
  阳光照得万物温暖明亮,他的脸在这暖暖的阳光下看来,也是明亮俊美的,可眸子里却一片冰冷邪恶:“不错。”
  说着话手又开始不老实,从肩膀滑到我裸露的后颈,手指的柔凉触碰摩挲,直让我从皮肤到心脏一阵麻酥,这感觉很怪异很奇特,也……很羞耻!厌烦的缩了缩脖子,气道:“你不要老是摸来摸去的,想摸摸你自己好了。”
  他嘻嘻笑着:“我就喜欢摸你呢,怎么办?”
  我气愤抚住胸口:“你真让我恶心。”
  他一点也不生气:“恶心至少是真实的,这说明你对我有感觉。”
  拿无赖有何办法?鸡皮又出来了,我缩着身子颤了一下,悄悄往边上挪了两小步,离开他远一些,继续前话八卦道:“你迫那女人做坏事,你……你难道就站在……站在旁边看着?”
  他歪过脑袋,笑眯眯道:“不错。”
  我瞪大双眼骇得一跳,跳出两步开外,我说的不错啊,这男人好恶心,强迫别人做那苟且之事,他还站在一边观赏!一时间,我只觉得立在我面前不是华狐狸,而是一只大色狼,恶心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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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城中,狐狸不躲不避,光明正大的掀着帘子招摇过市,倒是我怕的缩在车厢一角,他见我恐慌,哈哈一笑,居然硬牵着我要下车逛逛。
  西安府距离发生频繁杀人事件的梅花恐怖时期已过去了一两个月,此时城中再看不出异样,早恢复了热闹非凡繁荣昌茂的大府本色,狐狸牵我牵的甚是顺手,好象牵了多年一般,晃来荡去闲散着溜达,我却如芒刺在背,这可是在古代,只觉得大街上来往百姓的眼光都带着鄙视唾弃:伤风败俗公然牵手!心中大叫冤枉,是狐狸败俗不是我啊。
  一会儿功夫竟到了先前住过的那家醉香楼客栈,狐狸嘿嘿笑道:“还记得这处不?”我假装没听见,有什么好记得的, 这是与他第一次相遇的所在,可惜留下的记忆却是恐惧的,不美好的。正要走过,忽听店内一人叫道:“谢姑娘留步!”
  我转头望去,那客栈内急步走出一人,仍道:“谢姑娘留步!”
  待我看清来人,脑子一个激灵,不禁猛地攥了一下狐狸的手,狐狸疑惑望我,我僵硬着笑道:“余……余大哥。”人生何处不相逢,说亲属亲属就到。
  余大笑呵呵地抱拳:“谢姑娘,真巧啊,竟又在西安府见到你了。”
  “呵呵,是……是啊,好巧。”
  余大接道:“谢姑娘怎的没有去云南么?与小公爷分开了?”
  “哦哦,我去了,又离开了。”
  余大点头:“本与小公爷说好过些日子去云南的,可是……”他突然脸色一沉,语气低落下来。
  我忙道:“余大哥有事忙,小公爷知道了不会介意的。”
  余大瞬间又换了笑脸:“是是,过些日子再去不迟,这位……”他眼光飘向狐狸,手拱了起来。
  我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杀弟仇人就在眼前,余大若是知晓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履行他“将这个贱人凌迟”的誓言。
  狐狸微微一笑,举手道:“在下华楠。”
  “原来是华公子,有礼了。”余大面色平静,看来根本不认识华楠,又转向我道:“谢姑娘若要落脚,可到我家小住。”
  “不必了!”我还没出声,狐狸已回绝了,“我们已与朋友约好,有地方住宿了,多谢好意。”
  余大也没多说,只冲我们再抱拳道:“那我就不留二位了,有事来余宅寻我便是。”
  余大进了店门,我还僵着脚步动不了身,狐狸揽住我,手臂暗用力气将我拖离了那处。走出好远,我才长出了一口气,回头望望醉香楼已看不见了,赶紧拉住狐狸进了路边一条小巷,对他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谁?”
  “就是你……其中一个人的哥哥!”
  “姓余?”他眯起双眼,面上泛着青冷的光泽。
  我点头:“对,就是姓余,死的那个人叫余祈冉,是他的亲弟弟。”
  “哼!”狐狸突然爆怒出声,把我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
  他愤恨道:“就是这个余祈冉从沐王府骗走了我姐姐!”
  我诧异:“啊;余三就是你姐姐的……?你……你原先不是说你不知道么?”
  他森冷一笑:“若我说我知道,那如何还能带着她重进沐王府?”
  我倒退两步,惊骇道:“你……难道你找沐公子决战替姐报仇都是在做戏?”
  他眉毛一挑,得意道:“如何?我聪不聪明?”
  “可是华姑娘不是说她从没有告诉过你那人是谁?”
  “自然有知情人告诉我。”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在做戏,从西安府找小沐寻仇开始就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其姐重回沐王府?
  “你可以直接将她送回去啊,沐公子人那么好,又怎么会不接纳她?”
  他笑道:“恐怕只有你会这样想吧,是我姐姐悔婚跟着姓余的跑了,之后被残害成那样,若再主动回府岂不被人言淹死?即便我费了周折让沐剑声心有愧疚,情愿的接纳了她,焦默不还是去寻了麻烦?”
  话说的倒是没错,可我的疑惑闪闪烁烁不甚清楚,总觉得他还隐瞒了些什么,再问道:“你……你莫不是……”
  他斜睨着我:“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想……想借着你姐姐……”话到嘴边,可又说不出他的具体目的。
  “哈哈哈哈!”他仰头狂笑,“谢三毛也有聪明的时候。”
  我眨眨眼,没再作声,猜对了,他借其姐之事“顺理成章”的也进了王府,目的嘛,拉拢小沐?可叹华兰竟对弟弟利用她的事情一点不知,如果我是她,也绝对不会愿意再回王府,没有脸面再见前未婚夫不说,光府里那些下人的眼色就够受了,将来怎么还能再做当家主母?
  “莫说了,我要去见个朋友,走吧。”
  “去哪儿?”
  “好地方,你会喜欢的。”
  站在“你会喜欢的”地方,我尴尬极了,身周一片粉衫绿裙,纱飞缎舞,耳中尽入莺声燕语,娇笑嗔啼,空气中除了酒味还有浓厚的脂粉气息,熏得我头晕脑涨,看的我眼花缭乱。
  “啊呀,这位公子,快快里面请,可有相熟的姑娘?”一位“如花”级俗称老鸨雅号妈咪的中年女人扭着屁股就扑上来了,身躯肥胖,满脸横肉,眼睛在哪儿呢?我只看见一块猪皮划两刀,塞进两颗小绿豆……这模样也能当妈咪,手下的小姐能漂亮吗?
  狐狸笑道:“飘红姑娘。”
  我皱眉望了他一眼,飘红姑娘,你挺熟的啊,老相好么?
  那老鸨立刻直着嗓子叫起来:“啊呀呀,莫非您就是楠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啊,怪不得飘红一直不愿接客只为了等着您呐,张三!快带这位公子上楼去!”
  旁边一头戴青皮瓜帽的年轻男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