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1-02-18 00:46      字数:2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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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未经思索,自然而然整个人偎上去,双臂环住他的身躯,微仰起脸儿,柔声道:“容侠,不要想那么多了。来吧,让紫稼服侍你,你……会感到快活的。”手掌缓缓移动,抚过他肩背腰肢,隔衣感触着他柔韧有弹性的身体。
  容若思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想要挣脱,手臂伸了伸,又似乎胆怯地不敢碰我。那样子好玩儿极了。不过,他的力气真的很大。我毫不怀疑,只要他稍一发力,我绝对是骨断筋折的下场。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丝毫恐惧,反变本加利,双手轻揉慢搓,渐行渐下,用上了近两年学会的挑逗手法。
  纵然容若思剑法绝世,这事上却还嫩得很。我手没动上几下,他身子已不由得放松下来,目中光芒微微散乱,呼吸也明显开始促急。我微踮起脚,凑上他的脸庞,轻柔地碰触。左膝略微前送,抵在他腿间……嘻,好象有反应了呢!
  容若思身躯震了震,捉住我的双手向外拉扯,整个人退开半步,深深地吸气,大梦初醒般道:“紫稼!你……你干什么……”
  据说武人对身体要害的保护尤其敏感,想是我最后的动作刺激到他,可惜了……我遗憾地想。他的力气果然很大,我的手给他捉住,就如被精钢束缚着,丝毫挣动不得。不过我还不想放弃,凝视着他原本明净通透、如今却薄雾轻笼的眼眸,腻声说道:“容侠不喜欢么?”
  容若思又是一震,红热未褪的脸上神情愈见复杂怪异。片刻静默之后,他偏过脸不再与我对视,放开抓着我的手,退步拉开距离,掩起被我松脱些许的中衣衣襟。
  我下意识地揉着重获自由的手腕,心下犹豫要不要继续。这样的大侠客、极品美人,占便宜的机会绝对是百年不遇。看他的反应,倒也不是那十分拘泥不化的道学……他并没有直接踢我下楼,也没有疾言厉色的喝斥,不是么?只不知这位大侠的底线在那里,可不要真的玩儿过了头才好。
  思量间,就听见容若思的说话。容大侠的语声很轻,字句清楚,语调稍微有点艰涩,却也基本恢复了惯常的平和安静。容若思道:“谢谢你,紫稼。只是我实在不惯……你还是回去休息罢。如果雨宫主怪责于你,我会与他说的。”
  我再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居然谢我,还说要在雨扶风跟前替我说话!他以为我只是受了雨扶风的吩咐么?虽然说若没有雨扶风昨天那句话,我绝对不敢擅越雷池,与他动手动脚,但若不是我自己情愿,又哪会如此主动挑逗……当真是大侠做得久了,想不到会有我这么好色贪淫的人儿么?
  我惊诧地看过去,却只看见真诚的歉意和羞惭的晕红。怎么好象是反了过来,我被他调戏了呢?
  这晚,我躺在厢房的床上,望着熄灯后的室内黑沉沉的天花板,听着身旁天秦卯平稳的呼息,许久无法入睡。
  仿佛只是合了下眼,天就又亮了。我被叫醒时,仍倦得几乎没睡过一样。我的倦意想必很明显,叫我起床的天韩寅皱起眉头,问:“怎么,没睡好么?”眼光溜向天秦卯的方向。
  其实同在宫中这么多年,每个人是什么脾性,大家都心知肚明。天韩寅该知道天秦卯不会把我怎样,否则我也不会就这么与他同住一房——说来惭愧,好象除了我对天风丑,宫中一众男弟子都是清清白白,没有那么多暖昧。会这样说,倒是有点奇怪。
  天秦卯也觉惊讶。不过他向来是爱搞怪的,脸上现出夸张的惊吓表情,故做惶恐打躬作揖,道:“韩哥,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老人家千万要明察啊!”又冲我瞪眼拍床,做逼供的架式,喝问:“紫稼,你快老实交待,昨晚不睡觉做什么去了?”
  我被他这一喝,倒清醒了许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床着衣,随口应付道:“秦哥还好意思喊冤!明明是你呼噜打得山响,吵得我睡不成。”
  天秦卯当即叫起撞天屈来,那做张做致的样子,逗得我笑起来,什么睏倦也没了。问天韩寅道:“韩哥来叫我,可是有事么?”我不象他们要习武做早课,除非有事,没人会在早上喊我起床,向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天韩寅摊摊手,满脸同情地望着我,道:“今天一早,容侠过来约风哥出门。爷许是许了,却不大高兴,自己闷坐半晌,叫我来找你过去。”
  听得这话,我的笑脸登时变作哭脸。不是吧!大早上的,就要去做那位爷的出气筒么?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只是,叫苦归叫苦,我还是加快了动作。这等风口浪尖儿上,可不敢让雨大爷等得久了。
  三两下洗漱完毕,梳过头,换件衫,拿铜镜照照,疲倦憔悴的一张脸,看着就让人郁闷!这个样子过去,绝对没有好果儿吃!连忙找出胭脂香粉。折腾一轮之后,总算把脸色弄得差强人意,至于睡眠不足满布红丝的眼睛,就没什么立竿见影的法子了。只得由着它去。
  一如天韩寅所言,雨扶风独自在屋里。靠在靠椅上,手里拿着本簿册,却不曾看,目光定在空处,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我规规矩矩地行礼,小心翼翼地说:“爷安好!”往常这个时候,雨扶风起床至少也有个把时辰了。打坐练功、活动拳脚的早课已经做毕,早餐多半也已吃过,正是处置极乐宫日常事务的时间。现在这个样子,果然是情形不妙。
  雨扶风在椅上动了动,眼睛转过来,上下打量着我,轻飘飘扔过一句:“容若思不肯干你,就至于你难过成这个样儿?”
  我大惊失色,扑地跪倒。想要分说辩解,口唇动了动,到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毕竟我确实是因容若思而失眠——只不过不是因为欲求不满,而是因他会问及我自己的想法,还有那一个“谢”字。
  我固然可以把这些都说出来,也能够让雨扶风相信我所言是实。但是,有必要吗?以雨扶风读人心思的诡异能力,我的心思什么他不知道?会这样说,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找个发泄的由头罢了。容若思,天风丑,我算是给你两人害得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