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4-30 16:15      字数:4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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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俞长歌高出许多,恰好遮住了她面前的太阳,背光下他的脸看不真切,只能感到一丝丝的凉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倒是够自信,皇嫂。”楚炘又说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可以加重了皇嫂两个字。
  俞长歌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却也并不在意,她是以县主的身份向他求救的,立场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只有与楚煜划清界限,才能真正得到楚炘的帮助,大家都是明白人,话也不需要说的太清楚。
  “长歌真是有幸,能够见到王爷亲自前来。”
  “有幸吗?这一切不是尽在皇嫂的掌控之中吗?”楚煜忽然上前,声音竟然放柔了许多,却让俞长歌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自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王爷说笑了。”俞长歌干笑,忍不住后退,忍不住祈祷祁墨生快点回来,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冷漠多变的王爷单独相处。
  楚炘呵呵一笑,像是讽刺,又像是玩味,不过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原本冰冷的样子,望着俞长歌,认真又探究的打量,“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和凤苑庄有什么关系?”
  俞长歌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一样,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刚刚的紧张与焦虑在眼角瞥见那抹远远走来的熟悉身影时一扫而空。
  她闲散的拍拍衣裙,席地而坐,望着居高临下的楚炘,“我能让凤苑庄为我办事,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楚炘忍不住上前一步。他实在好奇的很,俞长歌年纪轻轻,又是一介女流之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号令凤苑庄。
  江湖人无一不知凤苑庄,不管是千金难求的药物,还是神秘的身份,都是武林中让人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而今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即使她的外公是前任的宰相,楚炘仍然有些不相信。
  然而他在京都收到密函,上面清楚的刻着凤苑庄的金漆印纹,却又让他不得不信,眼前这名娇媚的女子确实与凤苑庄有着说不清的瓜葛。
  因此他才会赌上一次,千里迢迢亲自来到锦州。
  “这是我的事情,你该知道我们是互利的关系,仅此而已。”俞长歌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这样安抚他。谁知道楚炘并不吃这一套,眸色愈发冰冷,带着彻骨的寒意,让俞长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也该知道,此时的你并不安全,若是县主在锦州不小心遇难,你猜皇上该追封你什么呢?”楚炘俯下身子,慢慢的靠近俞长歌,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的笑容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冰冷,寒意慢慢逼近她的心底。
  他不会!不知道为何,俞长歌心里肯定的认为他不会杀了自己,楚炘隐忍了太多年,这些年他处处在楚煜之下,若是现在他继续不作为,等到楚煜登上太子之位,他迟早有一天会沦为阶下囚。
  他的母妃地位身份太低不能依靠,为一能让他与大皇子拼一拼的就是借助外力,而她的出现无疑是在最好的时机,正是楚炘最需要盟友的时候。
  两人说话间祁墨生已经悄没声息的靠了过来,隐藏在墙角的拐角处,俞长歌不由得放了心,索性大胆一搏,“四王爷是聪明人,也该猜到为什么原本应该出现在绍宗的我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锦州。”顿了顿,她忽然站起身子,努力与楚炘直视,“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如今你我有了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合两人之力来达到目的呢?”
  俞长歌字字恳切,不得不说确实打动了楚炘,他实在太想打败楚煜了,同是皇子,自己却因为身份地位处处受他掣肘,而且一楚煜谨慎的性格,一旦登基,自己难逃阶下囚的命运。
  “说的不错,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不得不信,你若不信,那么我和你,早晚有一天都带死!”俞长歌一字一顿正色说道,“此次锦州之事我已经解释给王爷听了,若不是下定决心,我又怎么会将对自己夫君不利的事情都说给你听,甚至将证据都一并送给了你。”
  楚炘听到这话忽然笑了,笑容带着玩味和残酷的冰冷,“皇兄真是娶了个好皇嫂,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
  俞长歌也忍不住笑了,略带讽刺的调侃,“三生有幸的该是长歌才是,若是人能选择自己的命运,我必然不会选择走这条路,既然命定已经如此,我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逆天改命,成与不成,都怨不得别人。”
  楚炘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他可以选择,也不会生在帝王之家,空有一份显赫的外表,从小到大却连一丝正常人应该有的家庭温暖都感受不到。可惜他该变不了,活的越久就让他越明白,只有站的越高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因此他一定要登上最顶端。
  这些话却意外让他有了共鸣,忍不住认真打量起俞长歌,依旧是脏兮兮的小脸,只是眸子异常闪耀,像是静谧的夜空中亮起的星星,璀璨动人,让人有一瞬间的心动。
  第三十八章
  护送粮食的侍卫很快也赶到了锦州,喧嚣的声音从城外传到了城内,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醒来,一时间沸沸扬扬的在灾民中传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空旷的街道竟然空无人烟,连不能走路迟缓的老大娘都步履蹒跚的往城门口挪去。
  俞长歌多日来悬着的心中与落下了,可惜她这次还不能揭发楚煜的所作所为,不过早晚有一天,她会和楚煜好好算清楚这笔账。
  不过一夜的时间,锦州翻天覆地,灾民吃上了饱饭,原本肆虐的瘟疫也被控制住了,灾民们吃饱喝足,变得斗志昂扬,虽然有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能够活下去的喜悦还是让他们有了重振家园的信心。
  锦州街头住的灾民也渐渐各自回家,俞长歌等人住在收拾好的官衙里,如果不是街边的偶尔出现的几根白骨,竟与瘟疫前没什么区别。
  夜凉如水,大家各自回家收拾的差不多,几个灾民忽然到官衙里来,非要求见俞长歌和易容后的祁墨生。
  自从楚炘来了之后祁墨生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出现也是隐藏在角落并不明显。这次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求见,却让他不得不出面,若是继续避而不见,反而会引起楚炘的疑心。
  俞长歌见了他们几人,才发现正是她刚来的时候要吃她的几个人,也是后来质疑她时声音最大最激动的几个人,为首的叫陈亦,相貌端庄,看样子像是读过书的人,性格却有些冲动。
  俞长歌做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祁墨生现在的身份只是他的下人,因此现在只能站在她身后。
  陈亦从将捧在手中的锦盒恭敬的举过头顶,噗通一声跪下,其余三人也是齐刷刷的跪下,“多谢恩人救命之恩,若不是县主到访,锦州上下的百姓这次都是难逃一死,多有得罪,还望县主见谅。”
  祁墨生上前将他们扶起,俞长歌柔和的微笑,“你我同为大楚子民,互相扶持是应该的,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说是举手之劳,陈亦却明白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很少有人会舍身为人,亲自来到瘟疫之地,县主算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由得越发恭敬,将手中的锦盒送上,重重的叩首,“希望县主收下,这是我们锦州这群灾民的心意,若不是县主与公子,恐怕我们早就死了。”
  俞长歌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待几人走后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是两柄精致的折扇,扇骨是玉石打造,晶莹剔透,虽不是什么明玉,却也精致讨喜,忍不住拿了一把递给祁墨生,自己则把玩着另一把,“还挺好看。”
  她的笑容越发灿烂,这两柄想通的折扇让她有种与祁墨生联通的感觉,好像是只有他们才有的小秘密,让她忍不住窃喜。
  兀自沉浸在自己喜悦中的俞长歌没有发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祁墨生却感觉到了,连忙示意她,俞长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对上了楚炘似笑非笑的冰冷眸子。
  挥挥手让祁墨生退下,一时间大厅只剩下她和楚炘两个人。
  俞长歌这次并没有害怕,也许是与楚炘达成共识之后就当他是半个盟友,她只是低头把玩着守着的折扇。
  楚炘忽然前一步打量起她的折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皇嫂还真是博爱。”
  “嗯?”
  “一个下人也配和你用一样的东西”楚炘忽然出手,快如闪电的顺走了俞长歌手里的扇子,轻轻在檀木桌面上敲了两下才还给她,“不过如此。”
  他的动作太快,从抢扇子到还扇子不过是举手间的事情,还没等俞长歌开口扇子就已经又回到了她的手里。俞长歌小心翼翼的绽开扇子,却发现扇骨竟然已经碎裂——显然他刚刚的轻敲是加入了内力。
  “王爷是不是太过分了!”俞长歌气愤难当,忍不住脱口而出。
  楚炘笑容冰冷,出口的话更冷,“本王虽然答应与你合作,但也不能够让你蔑视皇威。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皇妃,就要做好你皇妃的本分。”
  他原本以为俞长歌一定会吓的花容失色,毕竟不守妇道这种事几乎是所有女人都不能忍受的。意外的是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过度的淡然从容,仿佛自己才是个笑话,神情中尽是对自己的不屑于鄙夷。
  看着俞长歌一言不发的甩袖离去,楚炘忽然有些懊恼,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刚刚弄坏折扇到底是因为什么。
  俞长歌确实是在心里鄙夷,楚炘到底还是皇家之人,所作所思必然以皇室为首。
  可惜对她来说,皇妃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身份,一个称号而已,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摆脱这一切,追求心中所爱,追求真正想要的一切。
  阳光灿烂,锦州却依然有些死气沉沉,数月的瘟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让这座城市恢复往日的繁华。
  现在唯一能给这座城市带来热闹的可能就是人来人往的侍卫,大楚的大皇子来接他的侧妃了!
  楚煜怎么都没想到,俞长歌还有活着走出锦州的那一天。
  对面的女子明显消瘦了一圈,却显得眼睛更大,原本就神采奕奕的眸子更是光彩照人,竟然比以前还要美上几分,若不是有了绯歆,他都想宠幸她了。
  “皇兄。”楚炘冰冷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楚煜眯了眯眸子,微微一笑,“四弟来的真是巧,还要多亏四弟才能护住锦州的百姓。”
  “这是臣弟的职责,此次能够平复瘟疫,还要多亏俞侧妃才是。”楚炘客气的回道。
  这些话在楚煜听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京都的消息传到绍宗已经晚了三天有余,等他在接到锦州的消息的时候就快马加鞭的往锦州赶,谁知道还是慢了一拍,让老四抢了功。
  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巧了,恰巧户部郎中陈士其被人揭发,恰巧由老四接收粮食的事情,恰巧发生这一切事情都与俞长歌有关。让他忍不住猜测,这些事情根本由始至终都是俞长歌在参与的,若真如此,他倒真是小看她了。
  瘟疫一事解决,一行人准备归京,从晚起祁墨生就已经离开了,他必须赶在众人到达之前回到京都。
  楚炘在锦州做善后的工作,要晚走一两天。楚煜与俞长歌乘坐着一辆雕花黑檀木马车,车身大气又不失华丽,很是舒服。
  车子一路平缓的前行,狭小的空间让俞长歌有些局促不安,前世那些不好的记忆片段式的冲上脑海,让她没办法面对楚煜。偏偏对面的人丝毫没有觉悟,一路上都在打量她。
  俞长歌只能转移自己的思绪,努力的思考这该怎么和楚煜思考。
  还没等她想好,楚煜却忽然开口,“本王还真没想到你能回来。”
  “王爷多虑了。”俞长歌冷淡的回道。
  不是没听懂的话里的寒意,只是此刻并不适合与他有正面冲突。
  俞长歌低头沉思,忽然觉得一股迫人的气势逼近,一抬头就看见楚煜已经近在眼前,正低头望着她。心底忽然冒出一股冷汗,俞长歌的身子本能的往后倾斜,却被楚煜两只手指捏住下颚。
  “你害怕本王。”这句话不是在问她,而是在清楚的告诉她。
  “为什么?”楚煜疑惑的问道,他确实不懂,若是没记错的话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
  俞长歌想要睁开他的桎梏,却发现他捏的更紧。
  “为什么不看本王?”楚煜手指加重了力气,逼迫俞长歌与他直视,指腹在白皙的脸上捏出两道红痕。
  “王爷每次都是用蛮力逼迫人的吗?”俞长歌甩不开他的手,又气又急又怕,一张脸煞白,越发显的指痕的印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