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妇科医生庄文浩洗了洗手,对站在旁边的女人说:“把衣服脱了,躺到上面去。”
女人说:“庄大夫,我现在好多了,行房已经不怎么痛了。”
“我再检查一下,治病是为了根除,你不想半途而废吧?”
女人想了想,把鞋子脱了,躺到屏风后边的软床上去,把裙子用手撩起来。
庄文浩甩着手上的水,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把裙子也脱了”
“庄大夫……”
“你是不是很害羞?”
庄文浩有些讽刺地问。女人只好坐起来,把裙子解开,露出只穿了胸罩的丰满肉体。
庄文浩示意她再脱,女人就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了。女性天生的羞涩使病人闭上了眼睛。
“你丈夫是不是像我说的做了?”
“嗯。”
“你们频繁吗?”
“不算太频,一周也就三次,有时也四次。”
“嗯,腿再高一些,很好!……有什么感觉?”
“……呵……很热。”
“现在呢?好,不要紧张,放松,哎,放松。想像一下你正在温水中的感觉,想像水一荡一荡地浸泡你的感觉。……很好,很好。”
“……真热呀。庄大夫,这种体内检查仪是新产品吗?是不是一种电器?”
“你不要说话!你要忘掉这是在治疗,就当这是在梦中,在一个美丽温馨的梦中……”
庄文浩的声音有些急促,但音量很低,也很温柔,女病人照他说的做了。
“现在什么感觉?”
“……”
庄文浩一身大汗地走出门诊室,他觉着这次“检查”真是不错,令整个上午的疲倦都消失了。妇科医生真是个不错的职业,起码到目前是这样。
他把手插在裤袋里,脚步充满弹性地下着楼梯,盘算着午饭是不是可以适当丰盛一些?
在一楼的大厅里,他看见副院长和两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在说什么。看见他时,副院长的表情显得很惊讶。庄文浩热情地问候道:“刘院长,忙啊?”
刘副院长对两个男人点点头,对庄文浩说:“庄大夫,你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
庄文浩脸上带着笑,打量了一下那两个男人。副院长说:“小庄大夫,这两位同志是市公安局的……”
副院长下面的话,对庄文浩已经失去了意义,他被两个男人抓住双臂时,似乎像是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妥协了。
在往大厅外面走时,庄文浩听见副院长声音嘶哑地说:“小庄,我们相信你。”
庄文浩觉着副院长很幽默,完全不像以往开会讲话那么干干巴巴。于是,他低着头笑了一声。
黛霜忍着头痛站在门诊大楼的下面,她想过一会儿见到庄文浩时,她应该显得愤怒些好呢?还是尽量平静些好?
一辆警车在大院门口的左侧,在车门旁边站着两个高个的年轻警察,正在看她,互相还交换着意见,肯定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了。但他们身上白色的衣服和白色的帽子的反光,弄得黛霜的头更痛了。她有些反感地别过脸,盯住大厅的门口。
这时,她看见低着头走出来的庄文浩,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这使他看起来很温柔。黛霜觉得自己被一张照片弄得神经兮兮真是不值,他肯定是清白的。!
庄文浩抬起头来,看见了她。大概被她的冷漠的神情吓着了,她看见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惶乱。难道他料到我为何而来了?
但是庄文浩没有走向她,甚至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和两个男人一起绕过她向前走去。
黛霜一下子被愤怒点燃了,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到外面了,她想冲过去打他、抓他、挠他!但是她太虚弱了,她觉得双腿绵软无力,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终于,她憋足了力气,大叫一声:“庄文浩!你给我过来!”
可恨的是庄文浩听见她的喊声,非但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头都没回,反而低着头,走得更快了。只有他旁边的两个男人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黛霜双唇冰冷,颤抖着,她的样子有些狼狈。
有一个男人脚步慢了一下,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然后,黛霜看见刚才那两个年轻的穿着白得耀眼的制服的警察迎上来,把庄文浩的双臂抓住了,并且把一个银光闪亮的东西套在他的手上。
黛霜向前走了几步,她想说些什么,也许想阻止他们。
警车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警察先坐了进去,然后另一个把庄文浩塞了进去。
庄文浩的脸侧了一下,目光和黛霜的目光相遇了。
黛霜用力咬住下唇,她觉着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里熄灭了。
两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上了另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开动了,警车的警笛刺耳地尖叫了一声,然后规律地响起来。
黛霜觉得嘴里有股血腥的味道。
她透过车窗,看见庄文浩向前探着身子,向她这里望着。
黛霜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车窗里映出的那张脸上挂满了水珠,被警铃旋转的红光映得像是鲜血淋漓,那张脸被绞得粉碎!
黛霜的身体慢慢软下去……闷气地说。
“什么?你回哪儿去?不是说好了在一起聊天的吗?”曹约翰拦住他。
“我看林……小林不太舒服……”
“我没什么,”黛霜从床上坐起来:“一会就好了。好容易凑在一起,别为我扫兴。”
黛霜的双眸真诚地盯住吴明然宽阔的脸,这令他十分舒服,十分感动。
“那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请客,咱们去吃西餐。”
后来,当黛霜努力想要从吴明然身上找出一丝打动她的地方来时,她想,或许就是吴明然身上所具有的这种憨厚令她产生了好感。
女人往往容易被男人身上的一些微不足道的闪光点所吸引,而且,在她盲目地把这些闪光点故意夸大之后,这个男人就会变得崇高伟大,最后臻于完美。相反,关于这个男人的更本质性的一面,就被有意无意地遮住了,直到她成为这个男人的……第十三章。
在庄文浩的行医生涯中,如果不算黛霜这种自投罗网的类型,据他自己坦白交待:被他借用检查之名污辱的女性多达五十几人。
其实他所使用的手段带有很大的冒险性,因为只要那个躺在床上的女病人大叫一声,那么就会有正义者冲进去,把这个用自己的生殖器为女人治病的流氓绳之以法。令他欣慰的是,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做过。
庄文浩有两个信念支持他的冒险行动:一是女人把名声看得比一次性的失贞要重要得多;二是有些女人或许很渴望有这么一次别有风味的小刺激。而事实证明,有些女病人认为这比往她们的肚皮里填药丸,往她们那可爱而娇滴滴的子宫里灌药水强多了,尤其是那些已婚的女人,觉得这种事真他* 太平常了,不都是那么一个家什吗?反正她丈夫的也出色不到哪儿去。
有一次,也许是第一次,庄文浩还把这事弄得挺神秘,给那女病人脸上盖上块白布。经验老到的女病人几乎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庄文浩自以为手段巧妙,暗自庆幸时,女病人从床上坐起来,把白布扔到一边去,有些疑惑地问他:“你这算什么癖好?你老婆是不是很难看?”
因此,只有在对付那些未见过世面的少女时,庄文浩才编上一套谎话,或者一边干着丑恶勾当,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做催眠术表演。
罪大恶极者通常把自己设想得太完美了,以至于他会忘记了危险,而且,在长久的罪恶生活之后,他会觉得自己从事的是正义的行当,他被自己的“高尚行为感动得得意忘形。于是,这时候,他的末日也就到了!
庄文浩生命的最后一天里变得很平静,他用很整齐的字体写了一封信,请看守他的一个年轻的武警帮他寄出去。武警战士刚要拒绝他这个荒唐的要求,庄文浩就哭了:“求求您,帮个忙,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没有其他的要求,我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但这是我的一份忏悔书,我伤害过若干无辜的心灵,我希望临死之前能够做一些善事,请您务必帮我这个忙,求求您了。”
庄文浩哭得很窝囊,武警战士只好答应帮他的忙。
庄文浩写给黛霜的信:
黛霜:
(我还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对不起。请相信我这样说是真诚的。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甚到不会把这封信读完就把它撕掉了,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写下这些话,如果这能够减轻一点对你的伤害,那也就算是我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所做的唯一一件善事了。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爱你!从一开始我就真心真意地爱你!但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男人,正如我曾经伤害过你一次所证明的,我是一个过于自私的人。在我的生存哲学里,我把自己的一切看得至高无尚,这也是我滑入犯罪的深渊,落到今天这个可耻下场的原因之一。但我的确是真心爱你的,在那些美好的夜晚,当你安祥地睡着之后,我会在恶梦中突然醒来,因为我已经看见了自己的结局。
也许,我应该因为拥有你而重新作人,把自己的罪恶埋葬,以一个崭新的面貌来生活,好使我配得上你的纯真的爱情,你的美丽和你的善良。我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恐惧的汗水,一边对着你新月一样清洁的脸发誓,我一定要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听着你的呼吸,闻着你幽兰一样的芳香,我的心中充满了幸福。我庄文浩恶贯满盈。罪行滔天,却得上天如此之厚爱,把天使一样的你赐给我,如果我仍不迷途知返,又如何有资格得到你的爱情?
正是你,用你那洁白无暇的心灵,纯朴真挚的爱情和激情如火的拥抱和热吻,澄澈着我污浊的心灵,鞭挞我的丑陋的灵魂和欲望。尤其是面对你柔情似水的眼眸时,我觉得自己显得那么卑鄙和龌龊!我暗暗告诉自己:我不能失去你!
有许多次,当你静静地伏在我的怀里时,我都会忍不住要把自己的一切卑劣行径告诉你,我想你肯定会理解我,原谅我。但是,我又太害怕失去你了,这种担忧使我丧失了向你坦白的勇气。我爱你!亲爱的黛霜,我多么怕伤害了你。可是我竟如此愚蠢,以为隐瞒这一切就会拥有你。
而且,我的血液里涌动的兽性也仍旧在迷惑我的理智的人性,以至于当我在面对另外的女性时,我的罪恶的丑陋的嘴脸就又呈现出来,导致我一次又一次背叛你,背叛我的灵魂,继续堕落!当我从疯狂的兽性中恢复过来之后,我就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我甚至怕再次面对你。亲爱的,纯洁的你,我是太卑鄙无耻了!
黛霜,我现在是这样深情地写下这个名字,但我的手在抖动,我的心在抖动!
你肯定被这个打击伤透了心,你是那么年轻、美丽、纯洁、善良,由于我这个畜牲不如的家伙,你的一生将罩上多大的阴影啊!但是我的忏悔太晚了,给你的伤害,给那些可怜的女人们造成的伤害,我无论如何也再不能弥补了。正义之剑将粉碎我罪恶的肉体和灵魂,在这最后的一天里,我只能向你,向那些遭受屈辱的女性们说一声:对不起!(这句道歉说得太轻松了,我知道,比起对你们的伤害来说,我所应得的惩罚应该是千刀万剐!)但是,黛霜——,在我的心目中,我一直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因为,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才是人,而当我干下那些卑鄙的勾当时,我只是个畜牲!黛霜,只是因为爱情,我才伤害了你。
黛霜,我现在被巨大的愧疚感充满了,我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能够减轻对你的伤害。我的过去的生活中,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我从来未对你讲过。但你也从来不追问我的过去,你是那么单纯地付出了你的真情和一切,相形之下,我一直都活在阴暗的罪恶中,就像一个虚无的影子一样。我多么想把过去所有的经历说出来,以便使自己在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时,能够坦然一些,但是你肯定不会再听下去了,而且我也没有信心再把这些东西写下来。
我想,以我的身份,向你提出忠告似乎有些荒谬,但是,出于良心的策动,我最后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对你说:
你太纯洁了,仿佛只是你演奏的一支乐曲,只歌颂美丽,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仍有许多丑陋的东西。你生命的路还很长,我衷心地祝愿你能够永远开心,拥有你应该拥有的美丽!黛霜。黛霜。
最后一次写下这个美丽、神圣的名字。
又及:如果有机会,向羊子致上我的歉意。
此致祝阳光永远属于你罪人:庄文浩绝笔黛霜冷静地把这封信读完,他信中语无论次的胡言乱语已经毫无意义。
把信撕碎了,扔在马桶里,然后拉了水箱,看着水流旋转着把这些纸片冲走了。在洗手时,她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平静的脸。
第三卷 第一章。
黛霜走进妹妹的房间,黛雪正和江涛坐在床上计划明天的具体事宜。
黛霜走过去把江涛拽起来:“你该走了,从明天起她就永远都是你的了。不过,今天她还是我们林家的人!”
江涛头发梳得光亮,脸盘显得干净锐气,他一边笑一边说:“好好好,我走。哎,姐,不过我警告你,明天你要是还穿得像现在这种女八路的样子可不行!”
“行了!废话。”黛霜把江涛推着走了。
“漂亮吗?姐”。黛雪让黛霜看她做的头发。
“那还用说,本来就是个大美人。”黛霜亲呢地拧拧妹妹的鼻子:“这一修饰就更漂亮了,算江涛这小子有福气,我要是个男人,我也要娶你。”
“姐——,”黛雪把姐姐的手推开:“你还开人家的玩笑。我心里酸酸的,想哭。”
“想哭?笑还来不及呢,还哭。”
“我说真的。”
黛雪声音低下去垂着头,果然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
黛霜愣了愣,眼泪就溢满了眼眶。黛雪的手在床单上单调地来回翻复,黛霜静静地坐下来,握住妹妹的手。
黛雪又叫了一声“姐”,就扑在她怀里嘤嘤地哭出声来。
黛霜的脸上已是泪水纵横,妹妹出嫁的哀伤感染了她。从儿时的亲密无间到现在的成熟后的分离,二十几年的姐妹亲情怎能不令她眷恋?更何况,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痛苦的经历乃至渺茫的将来,泪水就愈发不可收拾了。
女人痛哭的时候,往往并不仅仅针对当前之事,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见此思彼,于是悲伤就会绵绵而来。
一年多来,这是她第一次哭,也是最痛快的一次。泪水对于女人就是这么必要,有时,它是一个对付男人的武器;有时,它便是女人自我调节的一个法宝。
最后,还是黛雪先止住了悲伤,她敏感地觉察了姐姐的心情,就一边擦泪水,一边又露出笑脸:“姐,我的眼睛是不是哭肿了?”
黛霜恍然省悟过来,忙用手掌在脸上捋了一把,说:“瞧我,哭得像是自己要出嫁似的。”
姐妹俩重新坐好,谈谈明天的婚礼,以后的幸福,或者往昔的欢乐,间或也眼中闪着泪花,但已经不那么悲伤了。
黛霜化了点淡妆,她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她已经有多久没有照镜子了?
镜子里有一个庄重的女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忧郁,使她看起来有一种古典的美,也是成熟的美。一件乳白色的套装适度地勾勒出她丰满秀丽的曲线,显得大方自然。
黛霜觉得欣赏自己的美丽是一种享受,这驱散了她心中的悲伤。于是她满意地笑了,这种笑容显得有些轻浮,但这是一种保护。
与艳光照人的新娘子相比之下,黛霜显得自然得体,既有力地衬托出妹妹是这个仪式中的主角,又不过低贬抑自己的风采。
美丽而独特的伴娘很快吸引了一大批男宾的注意力。虽然在这一天里,没有任何女人比新娘更漂亮,但新娘的地位是确定的,男人不可能再在她身上作文章,因此,往往在接下来的欢宴中,伴娘成了男人们的逐猎对象。
黛霜优雅地用中指和食指托住高脚杯,让嘴唇和同嘴唇一样鲜艳的佳酿稍稍一触,眼光四下流盼,满含春光笑意。
男宾们向新郎新娘起哄打趣的同时,不时感到另一种诱惑的存在,就显得心猿意马,不那么专注了。
黛霜向江涛举起杯,故作严肃地说:“新郎干杯!”
江涛为难地说:“我……今夜重任在肩,岂可因酒误事?”
黛雪嗔了他一声,众人大笑。黛霜也就开颜一笑:“暂且饶你。不过,没那么便宜你,先吻一下新娘,然后许个愿给大家听。”
江涛当即遵命,搂住娇妻,在黛雪的红唇上实实在在地吻了一个响出来,然后许愿道:“我祝愿我最最亲爱的、美若天仙的大姐黛霜早日找到一个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的乘龙快婿嫁出去!
众人一片叫好,黛霜“呸”了一声,在男宾们的热情注目中欣然接受了这一祝福。
“你好。”一个男人走到黛霜身边彬彬有礼地说。
“你好。”黛霜没有看他,脸上挂着笑,越过酒杯的上方看着容光焕发的新郎和新娘。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男人进一步说。
黛霜转过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呷了一口酒,让酸甜的酒液在舌尖上浸润着。她的嘴巴好看地鼓起来,很抒情地把酒咽进喉咙里。她扬起光滑的脸甩甩头发,优雅纤巧的脖颈在空气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她说:“我一直都这么漂亮,你不觉得这样吗?陈文杰!”
陈文杰这才知道她早就认出自己了,而这种故意的冷落有些让他尴尬,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
“当然,当然。”
黛霜挑战一样地盯视着他,她脸上那种笑让陈文杰再次不舒服起来,于是他端起空酒杯喝了一口空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
黛霜适度地收起了她的逼视。
“你不知道?我跟江涛是生意上的合作者。”
“这倒没听他提起过。”看见陈文杰脸色发窘地红了,黛霜又补充说:
“我从来不介入他们的生意。……你看来很不错。”
“谈不上谈不上,只是赚了几个臭钱而已,但心灵很空虚。”
陈文杰说“臭钱”两个字时,面上又恢复了自信,这让黛霜有些反感。
“听说你在教书,还顺心吗?”
“哪能跟你陈老板相比?混日子罢了。”
“当然,教书嘛,难免……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以你的条件,只要你愿意,还怕闯不出一番事业来?”
“嗬,你真会夸人,我能干什么事业?要做生意,还不赔得连裤子都没了。”
黛霜有些粗俗地说。陈文杰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赶紧说:“绝对不会!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我一定不遗余力提供帮助,当然,这得你乐意才行。”
黛霜未置可否,暧昧地笑了。陈文杰又补充说:“我说真的。我虽然做生意,但赚的是别人的钱,我们之间是另当别论的。”
“我们?”
黛霜冷笑了一下,脸色严肃地说:“多谢你的好意,陈老板,我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
“话不能这么说,一开始,谁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这需要磨练,而且需要机遇。譬如说我自己吧……”
“好了,”黛霜打断陈文杰:“这是人家的婚礼,你先别给我唱你的生意经了。”
然后,黛霜转过脸,不欲再理陈文杰。陈文杰沉默了一会儿,在旁边静静地欣赏黛霜的笑颜,有一阵子竟有些痴了。
“喝酒吗?”黛霜问陈文杰。
“好。谢谢”。陈文杰双手捧着酒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发福了啊你。”黛霜扫了一眼陈文杰凸起的小腹。
“人到中年,难免。”陈文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能与你相比。”
“是吗?”黛霜有些鄙屑地说。
“新娘是你妹妹吧?”陈文杰明知故问。
黛霜没有回答他,扭头和一个熟人笑了笑。
“你……”
“什么?”
“你还是一个人?”陈文杰鼓起勇气问。
“目前是这样,想推销一下你自己?”
陈文杰被这直截了当的问话问住了,吱唔了一下,说:“我也是一个人。”
“真不简单,”黛霜讽刺地说:“不过我就要嫁出去了。”
“他是谁?”陈文杰有些失态地问。
“你不认识,一个挺不错的男人。”
黛霜残酷地笑着说,她看见陈文杰眼睛里的热情一下子熄灭了,这让她觉得很过瘾。
女人在报复男人的时候,总是选择最过瘾的方式。
玫瑰胴体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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