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一个快速累积财富、也是一个令人快速一无所有的世界。
只要你有绝佳的运气和高超的手法,你就能在赌界中得到最高的名声与财富。
「赌神」就是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创造出他的传奇。
这女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
尼克不以为意的说:「我想,她可能是被我不可思议的体格、非比寻常的相貌及不可抗拒的魅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向唐云凯说着,其音量却足以让她听到。
她依然一无反应,唐云凯却斥骂尼克:「无聊!你可以下去了。」「什么?你真伤我的心,没想到你一看到美人后,就忘了我的好处。」他假装抗议。
「欲。」唐云凯看到正走上前的白崔格,连忙叫住他。「把这个碍眼的男人给拉走。」白崔格将尼克拉了出去,并随手关上门。
当他们走后,唐云凯才又面对她。「好了,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他对她浑身散发的野性气息感到迷惑。
她并没有响应,因为她原本站得直挺挺的身子,突然急速的往地面栽倒,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唐云凯大步的来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扶起她快碰到地面上的身体,吃惊的瞪着她紧闭的双眼和毫无血色的惨白脸蛋。
他皱着眉,这才发现她左肩处有一个伤口正流着血,扶住她腰部的手也沾染到粘湿的液体,他举起手一看,上面已沾染了鲜红色的血迹。
他低咒一声,连忙打电话叫人找医生来,然后一把抱起她走进卧房里。
唐云凯阴郁而担忧选凝视着柳月伶不安稳的睡姿,正因高烧而喃喃呓语着。
她的肩上和腹部同时各中了一颗子弹,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
他听到医生的话时,只能惊异的瞪着她看。
一个女人受到了枪伤,流失那么多的血,竟还能来到这里,这种非凡的意志力若非经过特训,一般人是难以承受的,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由资料中得知,她是在一个特殊的家庭中长大的,但他却从未想过,在她所受的训练中,也包括极度的忍耐力。
要不是因为她爷爷和老太爷有交情,而这件任务和他们要查的诈骗集团有直接关系,他才不会接下这个任务。
有很多人都认为赌是一件极高风险的投机行为,并且也是一种高明的骗术,但他并不这么认为。
要赢得胜利,不只要有绝佳的运气,更需有高明的手法和下功夫努力。
人生就好象是一场赌局,输赢的结果,有时候要开到最后一张牌才知道,有时候到一半就知道了,有的人一开始就输了。那就好象是人生一样,有的人一出生就死了,根本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有的人生走到一半,有的到老才死。
他最痛恨的是那种以赌为名,藉赌欺骗的行为。所以,这件任务,他是非要达成不可。
而现在的关键就在这女人和她弟弟身上。
突然,她猛地坐了起来,亮晶晶的眼直盯着他,他细看之下才发现她并未清醒过来,他连忙握住她的双肩,想要让她再度躺下。
谁知她却紧紧的抱住他,「爹地……抱我。」她微弱的声音中有着渴望。
这奇异的感觉揪紧了他的心,他同应的抱住她,双手笨拙的轻拍她的背部,柔声的抚慰着她,她淡淡的女性幽香和柔软的躯体,带给他不可异议的强烈感受。
在他体内蠢蠢欲动的热流,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为这个女人心动,而且下腹部的热气正往上窜,让他的身体亢奋起来。
但,除此之外,他还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哀伤的气息,这和毕克有些相同,所以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心必定受到严重的伤害。紧抱着她,他很想告诉她,不管她有什么问题,他都会替她解决,并抚平她的哀伤和心中的恐惧。
对她的父亲,她似乎想要渴求爱,却又感到害怕。这份认知让唐云凯十分困惑。他知道她的父亲是警界十分有名气的高阶警官,做事公正、毫不留情,自律甚严,却也同样以此标准来要求他身边的每个人,包括她和她的弟弟。
但最重要的是,这女人已经扰乱他的心绪,这个任务让他根本无法回避,而他也不想回避,因为他真的想要她。
她是第一个让他如此渴望得到的女人,无关乎情爱,却有些吓人。他想得到任何东西时,一向是以掠夺的方式去取得。
只是,她是他赌约的主角,他能这么做吗?
看着她绝丽的容颜,独特的模样……算了,他还是依照自己的本能好了,既然甩不掉也避不开,何不让自己开心呢?
反正,陪女人上床又不代表会失去自己的心,老太爷还未必能赢呢!他目前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而已,又不是要娶她。
才这么想,她的小脸突然抬了起来,他一看到她因高烧而红的双颊和嫣红的性感红唇后,自制力马上消失,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攫获她的唇,并技巧性的分开她的唇,汲取她唇内的甜美。
欲望在他体内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他放开她的双臂,伸手滑入她金黄色的柔软发丝,他只觉全身亢奋、血脉愤张。当他结实的身体和她柔软的身躯紧贴时,他的吻也温柔起来。
当他发现怀里的人儿竟然没有响应时,他缓缓离开她的唇,猛然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又在他的怀中昏睡过去。
他无奈地睁大眼看着她,眼神里竟有丝柔情,当他要将她放下时,突然十分不舍的,情不自禁地又将她拥入怀中,然后在她的脸上印上自己留恋的吻。
一道突兀的声音嘲讽的响起——
「哇!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我的朋友吗?竟然连生病的女人都不放过!如果你真的那么饥渴的话,只要走出去,就有一堆女人争着爬上你的床。」尼克怪声怪调的叫着。
唐云凯连回头都没有,只是淡淡的回道:「你要是不改掉这种不敲门就进来的毛病,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一枪射杀你这种鬼鬼祟祟的小人。」尼克不在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好友对那女人小心翼翼的呵护模样,忍不住笑了。「看来,你这次又要输了。」「少废话。其它人呢?」「我不知道,我又不是老板,他们不会向我报告。」他摊了摊手,无所谓的笑着。
唐云凯这才回头看他。「尼克?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将你调到其它的地方去巡查吗?」尼克这才正经了起来。「太好了!我一直想问你呢!你知道吗?我每次都想下透你为何每隔一阵子就将我调走,这些年来,我一直想不通。」唐云凯一字一宇慢慢的说:「那是因为你每到一段时间后,总会做出或说出一些让我觉得很讨厌又很碍眼的事,如果我不极力控制自己的脾气,理智的将你给调走,我一定会一枪将你了结掉。」尼克闻言马上夸张的按住自己的胸口,十分哀伤的叫着:「喔!你这个没良心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令我心碎的话。」唐云凯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无聊。」尼克这才哈哈大笑。「告诉你,这次你别想调走我,因为我死也不会走的,我怎能错过目睹好友的精采好戏呢?」唐云凯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你再继续笑下去的话,我可以保证你脸上的皱纹绝对会增加。」尼克闻言马上跳了起来,大步的来到镜前仔细看着自己的脸孔,「我的天!
别告诉我,我脸上又有新的纹路了。」
看到他如此大惊小怪,唐云凯忍不住失笑。他真怀疑,一个体格如此阳刚的男人,竟也跟个女人一样的注意外表,饶了他吧!
就在此时,怀中的人儿突然又有了动静,他连忙低头看蓍她,而她也睁开眼睛看着他。
「你醒了?」
「我……」干渴的喉咙让她难以开口。
「别说你已昏睡得不认识我这个超级大帅哥了。」尼克十分自豪的说着,他不知在何时,已来到唐云凯的身后,正微弯着腰看她。
「你别闹了,快点下去要人送一些东西上来。」尼克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走出去。「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前辈子欠你的,为什么我每次想要看好戏,你就找事情要我跑腿,我可是你的副手耶!」他嘟囔的低声说着。
唐云凯并不理会他,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女人身上。「要喝些水吗?」他将杯子递到她的唇边。
柳月伶觉得自己全身虚弱、浑身发热,从没有这么脆弱过,这让不习惯让人服侍的她,感到十分的不习惯,但却又不得不接受他的喂食。
当她喝完后,他却依然拥着她,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这让她的眉头锁得更紧。「放开我。」她冷冷的语调让他依然不为所动。
「别那么激动,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的谈谈。」「就算要谈,也要先放开我。」她坚持地喊着。
他对她的反抗十分的不悦,难道她真的那么排斥他的拥抱?每个女人看到他都十分的欢迎,只有这个女人竟然反抗他!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我这样抱着她?」柳月伶真是快受不了了,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就要求她要对他投怀送抱吗?真是自大得令人无法忍受。
「我不是那些女人,你快放开我。」她轻斥道。
她愈是反抗,他愈是不放。「要我放可以呀!只要你主动的吻我一下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放开你哦!」他近似无赖的要求着。
她简直为之气结,怒瞪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随即气喘吁吁的软倒在他怀中。
而他却可恶的笑着。「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有本事你就自己起来,要不然你就吻我啊,如果不行,那我们就这样抱着,我觉得也不错。」他自我陶醉的说。
柳月伶快被他给气死了,现在的男人都像他这么不要脸吗?「唐先生,我记得我是你任务中要保护的人,你这样欺负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试图和他讲理。
只可惜,他是一个无理可讲的人,全凭自己的喜好做事,几乎每个千神门出来的成员都有这个毛病,反正也没有人敢对他们抗议嘛!
「对啊!你是我要保护的人没错,可是要保护的是不让你受到其它人的伤害,但那可不包括我自己,所以只有我可以欺负你而已,而且我觉得现在我根本就不算是欺负你。」他依然不在意的笑着。
这个人虽然表面上一径的笑着,可是她依然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十分不简单的男人。
他那出众挺拔的身材和宽阔健壮的双肩,还有一头令人赞叹、浓密而耀眼的红发,当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时,看到的是一双坚毅无情似能看穿人心的灰绿色眸子,那自大的神情、坚毅的下巴,虽称不上英俊,却又掩不住他那明显的男性气概;在他脸上看到的笑容,隐隐中似是透着危险。
「你这样还不算?」她十分质疑的瞪着他。
他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坏坏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身给她一个甜蜜而缠绵的深吻。「这样才是真的在欺负你,你懂了吧?」他得意洋洋的笑着。
从激情的迷旧中清醒的她,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气愤的在他的肩膀咬了一下,却惹得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真没想到你还真是一只热情的小野猫,要不是看在你受伤,我一定会好好让你见识一下何谓彻底的欺负你。」柳月伶听到他的话,自动宣告放弃和他之间的荒唐对话,转而改变话题,尽力忽略这种亲昵的姿势。「我想问你,你什么时候要去救我弟弟?」「啊!终于说到重点了,问题是,你如何确定你弟弟还活着?」「我就是知道!」第二章
唐云凯不言的挑眉看她,知道她如此有自信的说法,必定和她身上的枪伤有关。
「是真的。」她点头强调着。「我明明就看到了,只差一点点,我就能和他说话了。」她有些懊恼的说着:「如果我的本事再高一点的话,那就好了。」「是啊!我就知道你这种不要命的作法,就是为了想独自去救人。」她猛然抬头看他。「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我弟弟死掉吗?」「你不会先来找我吗?」他不赞同的摇摇头。「要不是你及时逃掉,你以为你会有什么下场?不只命没了,还加速你弟弟的死亡呢!」「我本来是想要试试看的。」看到他不以为然的表情,她急急往下说:「当母亲在我八岁时因意外而死亡后,我的父亲便强迫我和弟弟都要学得一身本领;他的工作让他很少在家,所以他将我和弟弟送往爷爷那里去。」她的表情显得冷淡。
「他一休假就严格的特训我们,不论是任何的武器、防身术、攀墙、通过复杂的警戒系统、开任何的保险箱等等。」「真教人难以置信,我记得你父亲是一个高阶警官,不是吗?」她耸耸肩,故作不在意的隐藏自己的痛苦。「他在警界是很有名气的铁腕警官,而且我们早已习惯他的做法了。」「对你来说,压力很大吧?」她吃惊的瞪着他,随即又恢复淡然的情绪。「还好。」他正想再开口,一阵敲门声传来。
「食物来了。」他说着起身走到床头前的墙上,按下其上的钮查看门上的监视屏幕。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白上衣和一部手推车出现在屏幕上。侍者摆摆手对屏幕露齿而笑,唐云凯按了另一个钮,前面的门自动打开。
而柳月伶则很开心他能在别人进来之前将她给放下。
只见唐云凯叹了口气,对着走进房内一脸怒容却又充满魅力的男人说话。
「怒,你知道吗?当你对着镜头做鬼脸时,不只是你的脸变得滑稽,我这超级的安全系统就像少了什么。」「没办法,老板。」麦柏得说着将推车推进屋内。「我有表演狂。」他看看柳月伶,「晚安,小姐,我想你就是那位突破崔格超级安全系统的人,我得为你的身手致上最深的敬意,那家伙是该有人好好的教训他了。」他边掀开盖子边往下说:「你知道,病人不能吃得太好,尤其你又……」「再见,怒。」唐云凯下逐客令,这家伙才是一个头痛人物,如果不制止他,三个小时他都能滔滔不绝的往下说。
看到老板的表情,麦柏得随即会意,「哦,我走。老板,你觉得我得怎么看镜头?做个潇洒的表情?」他不知死活的询问着唐云凯。
「看地板。」他有些好笑又好气的微怒道,为什么这家伙和尼克同样令他感到碍眼?
麦柏得又做了一个相同的表情,吹着口哨跨出房门。唐云凯抿着嘴笑,将食物端到她的面前,「来吧!你才刚醒来,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把嘴张开。」柳月伶却发出惊人之语:「麦柏得,又名蜘蛛,以飞檐走壁的功夫窃取富人的珠宝而闻名,没想到他却在这里出现,还是你的手下。」她有些惊讶。
唐云凯猛然抬起头,眼底有着警戒,脸上的笑容不再,反而十分严肃且散发威胁的盯着她看。「我想,这些是你那位高级警官的父亲告诉你的吧!」「你以为我会去告发他吗?没错,他现在是警界的头号要犯,不过,那是我父亲坚持对他发出通缉的,其它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正面的,因为他将所偷得的东西全都换成现金去帮助其它人,可惜我父亲……」唐云凯依然没有放松,「只是,在他的心中,永远只有黑白之分,只要犯了法,不管动机与理由,他就非要逮到不可。那你呢?」「我?」她可以看出他好象对她的答案十分在意。「我对他的评价也是正面的,我曾经告诉父亲我的想法。」她苦笑地摇头,「不过没用。」这时,他才又恢复轻松的神色。「我想,我应该可以信任你吧!」她很诧异。「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唐云凯突然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这你就错了,对于我所认定的女人,我一向都是采取信任的态度,我当然要给你这个机会。」「谁是你的女人?」她恶声质问。
「你啊!」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发现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番耶!已经跟他抗议了那么多次,他依然故我。
「告诉你,我们才笫一次见面,彼此都不熟,别再说我是你的女人,我无意成为任何人的女人,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她义正辞严的宣示。
他彷佛没听见似的继续说:「既然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弟弟给救回来,并且……」「月生是我弟弟,我要和你一起行动。」「不行,你现在也是对方要找的人,所以必须接受二十四小时的保护。我会帮你调查你弟弟被关在什么地方,设法营救他,并将这个任务顺利完成。」「我一定要参加这次的行动,我不可能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她皱着眉,十分不喜欢这个男人的安排。
「恐怕由不得你,小姐,既然你到这里来,就要将一切交由我来掌控,我不喜欢有人不听话。」他的态度十分的强硬。「而且我也不认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我会很快好起来的,我……」他举起一只手,制止她的话。「够了,如果你不愿意配合的话,我就什么都不做,到时候你弟弟出了什么事,这就只能怪你了。」「你……」她瞪着他,这才了解这个男人其实是很残酷的,她心底掠过一抹失望。
为什么要失望?难道你忘了?是不可以对男人有所期待的。
「好吧!不过,我要知道所有的过程和事实,这点你总不会也拒绝吧?」现在她虽无法动弹,但并不表示她永远都会这样,等到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时,她才不甩他呢!
唐云凯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像在观察什么似的,接着露出一个笑。「好,我答应你。」「就这么决定,如果你失信的话……」唐云凯忙打断她的话。「我发现你还真是一个不信任人的小东西啊!告诉我,你这是针对我,还是对每个人都这样?」柳月伶的表情变得疏远。「难道你不知道吗?当你身边的亲人也都不能信任的同时,那还有谁能让你相信的。」「这是你的亲身经验?」他试探的问。
她却回避。「不关你的事,我只希望能将弟弟救回来就好。」他看出她故意要转移话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独自去救弟弟?
而且还能那么快就得知他们的藏身之处?」
「我有两个朋友,是他们帮助我的。」
「看来,你还是有愿意相信的朋友嘛!」
「他们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要不是他们,我想……」她猛然停住话,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
「怎么不继续往下说?」
「这也不干你的事。」她反驳的说。
唐云凯的表情一僵。「你老是喜欢对我说这句话,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但她却不以为意,「你知道多少?」「不多,只知道对方是一个诈骗集团的首领,也是一个职业赌徒,其下的成员不少,这次老太爷给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并救出你弟弟,因为他手上有一份关于这个集团所有内部组织的成员人数、名字和犯罪的记录及所有的财务资料。
「没错,不过月生大概将那份资料藏在别的地方,这就是他们不杀他的原因。」「我很怀疑,你和你弟弟为什么会扯到这里面?这件案子不是你父亲的工作吗?」最可恨的是,老太爷给他的资料太少,竟然要他把这两位姊弟的安全保护好就行,其它的再看着办。
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资料如此少的任务,还要他从保护人的口中探听案件的资料?真是的,保护他们,就一定要涉入这个案子,真不知道老太爷究竟在搞什么?
「当初我父亲给了月生一个黑提袋,还告诉他一个人名和电话要他打去告诉那个人他身上有他要的东西,而这么做只为了要训练他。」她看着他的表情有着气愤。「你可能不知道,我弟弟和我被父亲编列为他的密探,这次的任务他交给我弟弟去做,不只为了案子,也为了让他平时的特训有练习的机会。」她说完后,设法挤出一抹笑。
「我弟弟一口就答应了,那全都是为了我。」她眨眨眼,努力抑制泪水的滑落。
「他和对方联络,对方告知他将提袋放在安全的地方等候联络,过了几个星期,弟弟又打了一次电话但是一直不通;直到三个星期前,他终于接到电话,那个人告诉他,在午夜时带着提袋到北海岸船坞的四号仓库和一名白先生碰面。」「停一停,月生第一次联络的对象姓什么?」「姓施。」「和不久前报纸刊出的因公殉职的警察是同一个人吗?」她点点头。「我意识到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所以想和他一起去,但他不肯。」「要是我,我也不会让你去,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说他这次的行动是为了你?」她深吸一口气。「这真的不干你的事。」突地,他有如闪电般的低头、狠狠的吻到她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然后才抬起头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喜欢听到你这么说。」待她回过神来,才知道他的威胁是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象碰到一个极可恶的男人,而且还是她从未接触过的类型,她原本冷淡的伪装,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她到底该怎么和他相处呢?
她的无语,让唐云凯十分的满意。「接下来呢?又发生什么事?」柳月伶微愣一下,才知道他已转移话题,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但她却不知道,他只是暂时不追问而已,并不代表他已放弃,找个机会,他还是要找出答案,并由她口中得知。
他眼底奇怪的光芒让她有些不安。「月生走后,我坐立不安,纵使在父亲的特训下,他的身手算是很不错的,但他毕竟没有实际对敌经验,再加上他是一个艺术系的学生,根本就和那种世界完全不同。」「艺术是他的爱好吧?」他记得资料中显示,她的爷爷显然对孙子这项喜好评价很高。
柳月伶此时的眼光闪闪发亮。「是啊!他是以第一高分考上这个科系的,他现在才二十一岁,是三年级的高材生,已预定要开一个属于自己的画展了。」说到此,她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如果他能平安回来的话。」「你很爱他。」这是他唯一的结论。可是,他却不认为她的父亲也有那么爱他们。「可惜,你父亲好象不是很赞同。」柳月伶本来要说她是很爱柳月生的,但一听到他后面的话时,脸色倏地一变。
「要不是为了掩饰他密探的身分,他确实反对,我父亲那个人一向是有什么反对什么,只要是我们喜欢的。」她苦涩的自嘲。
「我看过老太爷给我的资料,这次的委托人是你爷爷?」他可以察觉她和父亲之间的问题着实伤害了她,这让他为她心疼。
她的眼神和表情在听到他提及爷爷时,明显的又变得较为温和。「是啊!这次月生出了事,爷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月生离去后,还有和你联络吗?」他把话题又绕了回来。
「有,在他离去后的那晚,将近凌晨两点时曾经打电话回来。他说他等不到白先生,我建议他回来,因为我感到十分不安,但是父亲却要他到别的仓库去看看,也许他搞错了地点。
结果,他在三点又打电话回来,说他在二号仓库看到两个男人的黑影,和……一具尸体。月生认为那是一个陷阱,那个死人也许就是白先生,而他则因为搞错仓库而救了自己一命。「她原本无表情的脸又出现了喷恨。
「但父亲却在电话中责骂他,说要不是他搞错地点,以他的身手一定能助白先生一臂之力,不至于让他死了;我十分震惊的要他回来再商量该怎么做,月生虽然对父亲的话没说什么,我却能了解他的心情,他答应我会马上回来,但他…‥」「他什么?」「他没有回来。」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月生没有再回来,也没有他的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能呆等下去,所以我就和爷爷联络,要他来带我走,并且和我的朋友联络,帮我找寻弟弟的下落,终于在前天晚上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所以,你就自己行动,完全不顾自己的危险,也不管关心你的爷爷会不会担心?」她倒抽了一口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十分担心的急问:「我爷爷他……」「我已和他联络过了,并告诉他你在我这里,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你受伤的事,我想没必要让一个关爱你的老人家太过担心。」「谢谢你。」这是她第一次露出感激的微笑。
他觉得她的笑容好美,让他受到极大的震撼。「你知不知道,你该常笑的,你笑起来很迷人。」「是吗?我觉得……」她的下巴被他托起,让她停止了话。
「告诉我,你有爱人吗?」
她轻拍掉他的手。「不干……」她的话在他危险的谜起眼晴时停止,她想起刚才说这话时的下场。
「怎么不说完它?我很乐意吻你。」他露出无赖的笑容。
废话,你这个大色狼!柳月伶十分不屑的在心中暗骂,却没勇气把话说出口。
「月伶,你知不知道那个袋子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就连父亲也不知道,因为一旦任务交给月生后,他就要自己负责,出了事也得自己承担,父亲不能出面去营救他,所以爷爷才会透过老太爷的组织,要他派人帮助我们,找到弟弟并找回袋子。」「你曾和月生接触过,他没有告诉你吗?」「没有,我只看到他遗活着,只是他们的人太多,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救不了他,不过我在离开前曾告诉他,我会来找你,并要他耐心等待,我一定会把他救出去的。」「月伶,我再重申一次,这次的行动你一切都要听我的,绝不能私自行动,这次你的行动一定引起了对方的警戒之心,下次要再行动就必须要有周全的计画。」柳月伶突然感到一阵恐慌涌起。「怎么办?要是因为我这次的行动而让他受到伤害,我怎样也无法原谅自己。」说着,她的眼泪扑蔌软地流下,因着这些日子的不安与恐惧。「我等了好久,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月冷。」看到她原本的冷漠已不见,变成了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小女孩,他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而她则哭得全身微颤。「尽量哭吧!」他轻抚她的发。
「你该好好哭一场的,一切都会好转的,你等着。」「我不要哭成这个样子。」她哽啊地说着:「自从我妈妈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哭过了。」她边说,泪水却还是不停的流下来。
「是吗?有时候哭一哭也是一种很好的情绪发泄呢!」他更加紧抱着她,当她紧偎在他身上寻求慰藉时,他不禁咬紧牙根强忍下因她在他身上磨蹭所引起的亢奋。
「可是,父亲说哭泣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他不准我们哭。」「真专制!你现在有没有发觉哭一哭后,是不是舒服多了?」柳月伶思索着看向他,「我还以为男人不喜欢一个爱哭的女人在身边呢!」唐云凯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厌恶她父亲,虽然他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酒鬼,但却是常常哭泣,而且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呢!这是他唯一有的记忆。
「你父亲的话真是太多了。」他拭去她的泪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什么?」「我们的对手到底叫什么名字?」他有些不情愿的问。
柳月伶睁大眼睛看他。「老太爷没告诉你?」
他不情愿的承认。「没有,他要我问你。」这一刻,他真的也想学尼克叫他死老头,月伶的表情好象认为他的能力受到老太爷的质疑一样,什么都不告诉他。
可恶!他真讨厌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形,而且还得问一个女人。天哪!一个他要保护的女人。看来,他得尽快扭转这个劣势,只要知道名字,他有把握可以透过自己的管道来查到所有的事情。
「麦米奇,他的……」
「这样就够了,我会马上着手调查,现在你只要好好的休息,等到我知道所有的事后,我会再来告诉你我们要怎么做。」他轻吻她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他要是不快离开的话,可能会马上要了她,而现在绝不是一个好时机。
在嘈杂的俱乐部里,唐云凯看见尼克正和一个高挑迷人、穿着金闪闪洋装的女人说话。她看一眼唐云凯严肃的表情,咕哝地向尼克道别便匆匆走开。
「真抱歉。」嘴里虽这么说,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歉意。
「你把她吓坏了。」尼克抿嘴笑道。「不过,没关系,她只为我的外表着迷,我希望有人注意和尊重我的智能。」「胡说八道。」他轻斥道,没有那种心情和尼克哈拉。
尼克大笑,唐云凯的表情依然僵硬,他关心的询问:「坏消息?」「我想要你回到以前的地区去打听一些消息,关于一个叫麦米奇的,记住,要技巧一点,千万别让人怀疑。」「现在就去?」他略微提高声音。
「有什么不对吗?」他不耐的睨了他一眼。
「老兄,看来你很急。」
「不是我急,这可是一件救命的事,非同小可,要是因为慢了一分钟的时间,而让她弟弟遭遇不测的话,她可能会受不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尼克很欣赏那个女人。
唐云凯嘴边泛起一抹笑。「她真是与众不同,一会儿坚强得很,一会儿又把我的衬衫哭湿,她既坚强又脆弱,虽然很固执又好胜,可是却又那么令人着迷,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奇特的女人……」唐云凯突然盯着尼克问:「你笑什么?」尼克的脸上有着了然的笑。「我?」他一脸无辜的表情,笑容更加深地说道:
「我在听你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云凯,你认为我在笑什么?」他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怎么会知道?」唐云凯嫌恶地说。「我刚说的话只是回答你的问题。」「着迷的问题,你刚说她是个令你着迷的女人。」「那又如何?她本来就是一个迷人的女人,谁看到她都会为之着迷的。」尼克耸耸肩,故意道:「哦,她还可以啦!」「还可以?」他瞪大眼睛看他。「你是木头还是瞎啦?她是个动人的女人,尼克,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一个如此冷淡却又充满野性美的女人,还有她独特的个性、迷人的身材。她……啐,我干嘛和你说这些?」尼克在心里暗笑。「我们在聊天啊!」他愉快的宣称。「我们站在这里聊一个事实——那个女人已使你晕头转向,而你也输了那场赌约。」「我没输,她也没有使我晕头转向。」他怒瞪着尼克,并极力否认。
这一叫,至少有十几个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唐云凯。
唐云凯低咒一声,将尼克拉到门口处。「够了,别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真的,我已轻受够你的疯癫,你走吧!没要到消息之前不准回来。」「嘿!」尼克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抗议道:「你这是在整我吗?我上半夜没睡,下半夜还要继续工作,我的天,简直是……」他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要是我的脸上多了一些黑眼圈或是皱纹,我就唯你是问。」唐云凯却只是对他摆了摆手,根本就不把他的抗议放在心上。
他向身边经过的一群人点头微笑,希望自己勉强挤出的友善表情看起来够诚恳。
尼克疯了,柳月伶会使他输了赌约?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使他晕头转向,即使是他为她所着迷。
何况,他着迷的是她的身体,这种欲望的需求,根本无关乎爱不爱,也不可能让他晕头转向,他可是一个最理智的男人耶!
但,当他下半夜穿梭在俱乐部时,却对一切视而不见,满脑子只有柳月伶的身影,她真的让他晕头转向了,不是吗?这个想法让他不悦,他提醒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生理上的热切渴望而已。
而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中,他不但不会输掉这场赌约,而且还会第一次赢得胜利,由老太爷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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